幾天後,沒等楚依瀾嫌煩,雲清首先受不了了。
她孃親雖然已經呆傻,可模樣依舊如花。那些個庸醫病沒醫好,倒是有好幾個都流著哈喇著反覆的看診切脈。
於是,皇榜上又加了一條:擅自揭榜,醫人無效者,賜二十大板。
於是,門可羅雀。
楚依瀾好吃好住的招待著,晨起黃昏必要與雲清談一談心。從家族談到國家,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她態度良好,雲清便擺出了一副尊老愛幼的賢良模樣;她態度惡劣,雲清便認真的注視她,一言不發。
鳳先殿加強了二百個影衛,光憑那股強大的氣息,雲清便打消了硬逃的念頭。
孃親很是安靜,母女倆經常一坐就是一整天。雲清靜靜的為她修剪指甲,梳理秀髮。只要能聞到母親身上的氣息,她便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心安。
安靜的日子不會持續太久,當太后終於厭倦了早晚碰面還一無所得。下決心不再理會她母女之時,她的兒子,皇帝慕容啟又出現了。
看來是換人來做說客了。
出其意料。慕容啟居然一直都沒有提及龍脈的事情。他只是有事沒事的與雲清閒話家常。
她極不喜與他碰面,他和慕容徹等人還不一樣。那幾個人充其量就是她憑空多出來的幾個哥哥。可這人……二人畢竟有過那樣一段過往。
他從不叫她慕容閉月,儘管宮裡所有的人都已經改口喚她“公主”,可他依舊一口一個“清兒”的喚著。
夜深的時候,待孃親呼吸均勻,她總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不知道喬越在做些什麼,為什麼一直沒有給她回信……還有蕭漠然,他與母親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什麼看到那枚血帕之後似乎比她還要激動。
日子不鹹不淡的過著,轉眼間,離開長寧已經一月有餘。
孃親的精神狀態好了許多。在雲清的耐心指導下之,她終於能學著她的口型喚出了“清清”二字。雲清激動的想哭。
吃飽了飯閒來無事。雲清便開始琢磨如何逃脫。
正當她秉燭夜想,苦思脫身之計的時候,慕容啟又來了。一張俊臉紅撲撲的,好似喝了不少小酒。
孃親早已經睡下,雲清也打了哈欠。可他還是不走。
兩人隔著一張桌子對坐著,慕容啟醉眼朦朧,說話有些不太利索:“想到了逃脫之法嗎?”
雲清握著杯子的手抖了抖。
他勾起唇角笑了笑:“別以為我不清楚,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地圖,對吧。”
雲清望向他:“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將我關在這裡?”
他將袖著龍紋的袖口理了理:“太后她老人家說有,如若我非說沒有,她又豈能讓我放下手中的事務天南海北的找尋於你?”
“你找我做什麼?”
“做什麼?”他探出身子,語氣藏有薄怒:“你揹著我另嫁他人,別以為我不知道!”
雲清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他。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他突然吼道。
雲清擔心的朝著裡間望了望,還好,沒有聲響,母親還在睡著。
她壓低聲音:“別吵,有話好好說。”
慕容啟舔了舔唇角,呵呵乾笑兩聲:“你不要忘了,是我先用花轎親自迎你進門的。所以,我不管你後來做了什麼,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
雲清險些將茶杯捏碎,見過噁心的,沒見過這麼噁心的!她指著慕容啟的鼻子,忍了幾天的話,一股腦的倒了出來:“你不要這麼噁心好不好!你和我,”她指著他,又指了指自己:“我們是親兄妹!”
“親兄妹?”慕容啟挑了挑眉。
“難道不是?你姓‘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