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之香忽閃而過。
“給你。”面前的男子攤開手,一隻亮晶晶的瓶子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瓶子裡,是一隻亮閃閃的螢火蟲。
“琉璃瓶?”雲清抬頭問他。
男子點點頭。
“喬洵?”雲清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的男子,只見他破天荒的穿了一身淡綠色的錦袍,襟領處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姿態遮得嚴嚴實實,頭髮也被一隻玉冠整整齊齊的梳在了腦後。臉還是那張臉,只不過那一雙酷似狐狸的媚眼此刻竟然沒有如同以往一般到處放電,而是十分坦然將她望著。且那一身刺鼻的薰香,竟然也消失不見了。
“你,你是喬洵?”
面前的男子點點頭,微微一笑,朗聲說道:“一日不見,雲姑娘就不認得我了嗎?”
雲清又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人還是那個人,可這前後的差距實在太大!
喬洵也將她望了望,然後就從身後掏出了一柄花邊摺扇,掩
起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清清好有趣,我不過是換了一副裝扮,你便不識得了。當真有趣,當真有趣。”說著,就又恢復了那一臉的媚態,還順便閉起右眼,朝她一眨,拋了一記媚眼。
雲清這才鬆出一口氣,她搖搖頭,無奈的笑了笑。
“你去哪?”身後的喬洵叫道。
腳下一頓,不過仍舊沒有回頭。
“想開些吧。”身後的喬洵搖著扇子說道:“大男人嘛,有個三妻四妾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更何況是我那風流倜儻的四弟。你來之前,小四兒府裡的女人雖未上千,可也不下百人。現今他能為了你而做到這般,已是收斂了許多,你當理解才是,不要讓小四兒為難才好。”
這些事情與我有關嗎?雲清慢慢的踱著步子,沒有理會喬洵。
宮影綽綽,一路走來,竟也不知不覺的踱到了正門口。她抬起頭將那高高的城牆的望了望,上面的守衛似乎很是悠閒。一邊散漫的巡邏,一邊相互嘻笑談論著什麼。
雲清目測了一下,若是趁東邊那隊未走到西邊,而西邊那隊又未重新返還之際,那中間大概有個一小會兒的空白時間。
她又朝著旁邊的漢白玉亭子掃了一眼,以這個亭子為起點,再折到前邊那個……此時翻身出去,怕是一個良好的時機。
於是她開始心下捶鼓,自我激動了一小下。可又一想,還是行不通。這裡距離長寧少說也有幾百裡的路程,中間又顯有人煙,如此出去,難不成要在荒郊野外行個四五天?
算了,還是待到白日再從長計議一番。從喬越那裡偷個腰牌出來應該不難,喬裝一番,再備上一匹駿馬,去膳房備些乾糧,然後快馬加鞭,估計明日晚間就能到達長寧,然後就去找華秀影,再與楚德會合……
“喂,前面那個,幹什麼呢?哪個宮裡的?”
雲清心中有事,走的又慢,不知不覺中,竟然過了宵禁時間。
她啥也不說,人家便犯了難。
可眼見她姿容超群,衣著不凡,倒不像個下人。但她不言不語,看樣子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一時間就不知道拿她如何是好。
“喂,姑娘,你到底是哪個宮裡的?”一個圓圓臉,小個子的兵丁問道。
“……”
“那你會不會寫字?”說著,那小兵就開始尋找紙和筆。
“別問了。”另一個瘦高的兵丁說道:“我看她就是個又聾又啞的傻姑娘。”
“你怎能如此說人家?不過……哎,真是可惜了。”那個圓圓臉的小兵說道:“長得這麼好看,竟然不會說話,真是可惜了。”
“可不是嗎?只聽說端康王妃姿色無雙,怕是那風流王爺沒見過面前的這位吧。要不然……”
“你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