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殿下的貼身丫鬟,那麼就是重在“貼身”二字。至於怎麼個貼法,人家只是一個勁兒的賊笑,也沒好意思給她指條明路。
時近晌午,雲清由於剛剛吃了早飯,便也不覺肚餓。於是便想著朝秀閣走走,看看能否遇見平兒,好歹人家曾關照過自己幾個月的平安,見一見寒暄一番總是應該有的。
前只腳剛剛踏上那條熟悉的石子路,後面就遠遠的聽到了一記響徹雲宵的呼喊:“姑娘留步,快快留步!”
一回頭,竟是一個從未謀面的年輕小生,那小生跑起來步履生風,別看他提著袍子一步一個腳印,可瞬間就已然將那後面那老管家甩出了幾十丈遠。
雲清暗自咂摸了一下,這小子好像功夫不低。日後如果交手,定要先下手為強。
“姑娘,總算追上你了。”小生一張小臉白裡透紅,氣喘吁吁,雲清暗自替他查驗了一下氣息流轉:初入門,且武功套路極為混雜,怕是高估他了。
於是便含了笑,微微一福:“公子,您叫我?”
這小生一路跑來,已然氣喘吁吁滿頭大汗,正捏著帕子擦汗,轉頭一見雲清,先是雙眼發直,繼爾一愣,然後才結結巴巴的說道:“姑,姑娘,請,請移步花廳。”
“哪個花廳?”
“就是殿下慣常用膳的那個花廳。”
“這……”雲清明顯有些為難,她悄悄用手撫了撫肚子:“我剛剛吃了飯,這頓,還是勉了吧。我這邊有事要忙,回頭你代我謝過殿下。”說罷就要繼續朝前。
“非也,非也!”那小生擦完了汗,便從腰間摸出了一把摺扇,快速的扇了扇:“姑娘有所不知。方才本應是殿下的用膳時間,他雖然為人刁鑽……”
小生忽然掩了口,慌張的朝著左右望了望。
雲清朝他善意的笑了笑,其實也比較贊同他方才的說法。
小生頓了頓,繼續道:“我,我是說,殿下雖然挑食不怎麼好伺侯,可他平時一柱香的時間怎麼也能把飯吃完。但今天卻極其反常,幾個平日裡受寵的婢女都被他打發了下去,菜也換了一拔又一拔,可他說什麼也不肯進食。”
“想必是不餓。”雲清一邊踢著旁邊的小石子,一邊說道。她現在就不餓,所以讓她吃,她也肯定不吃。
“非也,非也。”那小生又將摺扇唰的一下展開:“殿下曰,慣常有姑娘陪伴,他實是早已成習。”他見雲清還在與石子較勁,似乎根本就沒聽他在說什麼,於是便快速道:“也就是說,您不在,他吃不下去。”
雲清正專心致志的踢著一塊小石子,聽他這麼一說,猛然收了腳。自己滿打滿算也才來了一天。這喬越的“習慣”是不是來的快了點。
可一又想,自己現在畢竟是個丫鬟,且還帶了“貼身”二字,想來主人吃飯自己不在也確實對不起這“帖身”二字。於是便不再與那石子計較。隨著那小生一路跑回了花廳。
“我要吃這個。”喬越朝著他眼皮底下的一道正呼呼冒著熱氣的菜餚說道。
雲清低下頭朝他看了看,又望了望他那雙雪白的爪子,好心提醒道:“端康王殿下,這菜就在您的手邊,如果奴婢估計的沒錯,只要您動動手指,就能吃到。”
喬越用一種極其詫異的眼神望向她:“要我動手,你做什麼?”
雲清張著嘴將他望了望,然後就在旁邊美婢的一種“你完了”的表情下十分不識時務的又補充了一句:“您的意思,是要我喂您?”
喬越點點頭。對她的頓悟頗為受用。
雲清詫異的朝著四周尋求幫助。可那些美人早就低了頭。哪還敢望向這邊,更不會給他什麼指點。
雲清磨蹭了一會兒,終是在喬越眼巴巴的等待下慢慢拈起了筷子。那筷子通體碧綠。入手涼涼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