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便見她嫣然一笑,將布條悉數塞到了小四兒的手裡:“小姐姐,你不要害羞,我……我其實也是女孩子。”
她可能還要進一步解釋,就在這時,遠遠的才聽到了那些後知後覺的太監護衛的呼喊之聲。
“清,走吧,再不走。就錯過了交易時間。那馬就買不得了。”叫作月明的少年終於等的不耐煩了。
少女點點頭。然後又朝著小四兒笑了笑。便提起了方才用於撕布條的佩劍,優雅的轉身離去,飛身上了馬匹。
“喂。你叫什麼什麼名字,是哪裡人士?”直到少女策馬離去,小四兒才後知後覺的開口問道。
“我叫雲清,是北齊人士——”少女隔空喊話。
“你在北齊哪裡——”小四兒也喊。
“南……”馬匹越跑越遠,小四兒追了幾追,終是聽不清了。
“雲清,北齊,南……”小四兒追得腰疼,蹲下身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雲清,雲清……”
這便是小四兒的少年。也是他與雲清的第一次會面。
要說雲清為何不記得小四兒,一是因為她當時一直認為那是個少女,二是因為她救過的人實在不少。
但小四兒恐怕平生只被人救過一次,還是個扭轉了自己性別觀念的一次,所以對於雲清,他一直也沒能忘記。
打那之後,他便洗去了一臉的胭脂,再也不準喬洵出現在他的面前,也絕不允許別人用看女人的眼光來打量他。
也是因為雲清,他開始感覺男人不會用劍是一種恥辱。於是他一開始學武,便跟著當年最有名的鐵騎將軍上了戰場。
殺伐果斷,從不手軟,在戰場上拼殺了幾年之後,由於他禦敵手法過於血腥,鐵蹄之下從不留有活口,便從鮮血之上踏出了一個“殺神”的名號。
至於這個“殺神”後來又為何在南陳變成了“淫棍”,按他自己的道理,也要怪在雲清頭上。
當年的坡下一遇,雲清走著走著就忘了,當然即便偶爾想起來,想的也會是一個初來癸水的俏姐姐。可隨著年齡的增長,喬越卻是越發的想念起了雲清。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饒有耐心的去找上一找,可隨著他身上戾力的加重,他也便再沒了那份春花秋月的耐心。於是便開始四面八方的擄略女子,只要是年輕貌美的,他總想瞧上一瞧,蹂躪夠了,才想起來問問人家是不是叫作雲清。
直到三年前,他再次在南陳遇到雲清,才恍然發覺自己這些年來都做了些什麼。
少年情懷,恍然若夢。回首初時,物易人非。
……
再說現下的西越皇宮。
喬洵跟了慕容風去給平南王妃瞧病,一瞧就瞧到了日落西山。當他再轉身折回後殿之時,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他顧及自己的面容,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花瓣澡,便急著去補他的美容覺了。
慕容風心裡惦念雲清,可王妃剛剛好轉,睡夢中也死死拉著他的袍角不肯鬆手。他腦中閃過萬千個畫面,內心直是糾結成了一團兒,卻也如何邁不開步去。
這邊,雲清跟著喬越去了後宮,穿街走巷,走了一柱香的功夫,二人才在一個老嬤嬤手裡見到了好夢正眠的肉團兒。
喬越搶先一步從老嬤嬤的手裡接過了肉團兒,一邊細細的看著,一邊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
“你也喜歡?”一邊走著,雲清一邊問道。
喬越點點頭,忽然感覺三人走在路上甚是和諧,甚是美好。他轉頭望向雲清,忽然嘻嘻一笑:“娘子,我方才的話,你定要好好考慮一番噢。”
他本以為雲清會氣,沒想到她竟然站在原地愣了愣,然後便定定的望向他:“喬越,業城之時,我絕不是與你第一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