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一團團棉花一般的黑雲,被鐳射劃弧掃過的劍氣硬生生破開一道橫穿數百米的劍氣裂縫。
刺目耀眼的白色鋒芒霎時間點亮宇宙瀚海,黑色雲霧頃刻消退。
劍勢所至,氣勢猶如摧枯拉朽,翻攪風雲,暗夜開始變色,整個陣法被從中劈成兩截。
“什麼?”
“這種力量……”
“不好……”
“天……”
佈陣的魔蛛族強者,一時之間,紛紛驚呼,一種前所未有的危險感覺,瞬間降臨在他們的身上,就像是被什麼上古魔獸盯上一樣,毛骨悚然,如芒在背。
但是已經來不及反應。
劍光轟然而止。
轟!
湮滅。
死亡降臨。
劍氣所及之處,一切接近湮滅。
原先固若金湯的大陣,在這一瞬間,就像是山洪暴發之下的沙壩一樣,瞬間被摧毀。
血肉飛濺。
白骨漫天。
三十多位魔蛛族強者,仿若火種灰燼一樣,在那一瞬內被一劍斬決。
只留下數十道魔氣飄散在雲浪間隙如輕煙漂浮。
天空,都被劍光撕扯出一道久久不曾癒合的裂縫,像是天的傷痕一樣。
四野寂靜。
天地無聲。
天地之間的生靈,皆盡瞠目。
怎麼會這樣?
會什麼會這樣?
那一劍,到底是什麼力量?
這逆天反轉讓所有圍觀的人都心神震盪,駭然不已。
所有人將目光回到葉青羽身上。
虛空之中葉青羽拄劍而立。
因為這猛然爆發的一劍,他渾身的傷口驟然崩裂。
他身上不計其數的傷口中鮮血不斷噴濺湧出,一些深可見骨的血洞之中白骨斷裂,血肉一片模糊,就像一個血湖之中被撈出來的將死之人。
甚至他的身形,都開始搖晃了起來,彷彿下一瞬間,就要從天空之中一頭栽倒掉落下來。
流光城城樓上。
陳正良首先從極度震驚之中反應過來。
他激動之下直接失控,渾身元氣暴漲,一些對抗吞天時還沒來得及完全復原的傷口又裂開滲血,衣襟上幾道血痕逐漸染成一片。
他眼中難掩狂喜,心底不斷衍生出無比感動與愧疚交織的複雜情感。
“我作為叔父欽點的流光城守護者,此時卻如此無能,只能站在城牆上眼睜睜看著天行耗盡血脈修為浴血奮戰。”陳正良差點兒咬碎了牙齒,心底猶如被壓住了一座令他難以喘息的山嶽。
泠蕭然一臉嚴峻肅穆,手中的狼毫筆此時散發著詭異的血紅煙雲,他握著筆的右手指骨分明,青筋暴現,似乎在極力按捺著心中的激憤。
他自問為守護流光城中的平民已是不遺餘力,可眼前這個不惜犧牲自我,頑強抗爭的人族同胞,令他心中震撼,敬佩,更是自嘆不如。
一旁的衡與歌眼中泛著盈盈淚光,緊緊捏著手裡斷作兩截的銀釵。
最左邊的刀疤金依舊靜默無言,他雙手搭在城樓圍欄上,手掌下的圍欄早已被巨大的掌力壓制震得滿是裂痕,像是被碾碎的豆腐渣。
而刀疤金身後的鄭老早已體力不支,倚靠牆頭坐著,他右手緊緊抓著自己胸口的衣襟,眼中透露著同樣的震撼和欽佩,心中抱憾和愧疚之情呼之欲出。
只有胡不歸,神色相對平靜。
他雖然面色無比凝重,可是在他急切而嚴峻的眼神之中,隱隱透露著一種信任。
那是對這個出生入死,把酒言歡,快意恩仇,意氣相投的好兄弟的信任。
那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