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家等到信鷹過來,餵食過後,取下腳上的信,又換上薛平傳給馮校尉鄭威等人的回信。
信中沒法說得太詳細,敵軍偷襲殺死範都尉26人,村莊老幼四十七人無一倖免,就這麼短短一句,卻是重的薛平無法承受。
他在最後寫道:決心追擊三日,無果便回。並讓冷將軍那邊看過後給北軍傳信,爭取圍剿這夥北胡騎兵。
“少爺,沒有什麼,就說是走到哪了。”猴子看過後遞出信紙,薛平搖頭。
“我們加快點。”
“是!”
他問過鷹衛,兩人身上一點特殊的東西都沒有,全是制式裝備。
武器盔甲什麼的,薛平要是用地圖查詢,最後只能找到城裡計程車兵,沒有什麼參考價值。
薛平避著鷹衛割了範都尉一隻耳朵,現在那耳朵就在他懷裡。
他也不知道這樣行不行,不過北胡騎兵應該是為了領功,每個大陳士兵的右耳都被割去。
範都尉應該是最後反抗過,右耳朵受了傷,被割掉的是左耳。
他還沒試過,也知道有沒有用,能不能用這隻耳朵找到範都尉另一隻,就當是個念想放在了身上。
北胡騎兵和他們應該有一天多的路程差,薛平也斷定他們不敢像他們這樣大大咧咧策馬狂奔,最可能的還是晝伏夜出,最多趁著凌晨和傍晚人少的時候偷摸多走上一段。
他們最大的可能還是直接向著北胡境內跑,不可能說還在大陳境內晃盪。
薛平幾人就是直直衝著北胡方向追擊,猴子三人的想法就是少爺是被刺激到了,儘儘人事而已。
鷹衛是覺得薛將軍看不慣北胡人的兇殘,想要反殺。
幾人就這樣跑了一天半,碰到了一個小隊十五人的輪巡。
他們截下薛平幾人,為首的校尉皺眉看著這一人雙馬還不止的豪華配置。“你們是誰?”
鷹衛抱拳,“我是秦將軍帳下的輪巡。”
“你們是往西的,怎麼跑東面來了?”校尉在幾人身上輪番掃視,越看越不對勁,給手下偷偷做了個手勢。
幾個手下漸漸散開,薛平也皺眉看著這十幾人,他直覺感覺這幾人不對勁,又說不上哪裡不對。
“我跟著範晨範都尉的,我們在追擊一夥北胡騎兵,他們徑直向著北麓河跑,我們也追到了那裡,這才過了中線。”
“不對啊,那我們怎麼沒收到有北胡騎兵進來的訊息?”
“沒收到?”鷹衛大驚,看校尉不像是開玩笑,他急忙回頭看薛平,卻是看他也在思考,轉頭的時候已經語無倫次了。
“不,不會啊,我們中間放了兩次鷹,都說了有北胡騎兵進來。”
“黃大哥,是誰寫的?”猴子突然出聲問。
“是,是!”鷹衛在馬上晃動身子,雙手抓住了馬鞍這才沒掉下馬,他猶如被人掄了一棍,頭暈目眩。
薛平幾人知道,這寫信的人肯定是那兩個中的一人。
“怎麼回事?”校尉看了一圈幾人又把視線轉到了薛平身上,沒辦法他身下的馬實在太惹人注意了。
汗血寶馬,都不需要聽名字,看這身段外形就能知道是匹好馬。
“有一夥北胡騎兵進來了,殺了幾個人再逃,我們已經放了鷹通知了上面,現在也沒有什麼目標就隨便選了個方向在追擊,就等上面給我們指示。”
薛平決定說個故事,四人聽了都疑惑薛平為什麼這麼說,但猴子三人自然不可能拆臺,鷹衛更是覺得長官的話不能反駁,也沒拆穿。
“你們已經放了鷹?”校尉很驚訝,接著就有些急躁,眼睛終於從汗血寶馬上移開,卻是突然瞳孔緊縮,他看到了幾人身下都是北胡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