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rdo;顧懷清迫不及待的問道。

施大夫搖頭道：&ldo;還不行，請讓沈府管家來一趟，我還需要最後確認一件事。&rdo;

出了命案，沈府的所有人都原地待命，管家很快被請過來，他大約五十歲，低眉順眼，一副老實本分的模樣，但是銳利的眼神透出一絲精明。

施大夫問管家：&ldo;首輔大人平日可有什麼忌口？有沒有對什麼東西過敏？&rdo;

管家沉吟一下，答道：&ldo;我家老爺對酒過敏，常言飲酒傷身誤事，所以府內禁酒，不管是夫人少爺小姐，還是下人們，都一律不許在府內飲酒。&rdo;

施大夫點點頭，又問：&ldo;你們家老爺有什麼宿疾？&rdo;

管家遲疑的看了施大夫，欲言又止。

顧懷清見管家顧慮，解釋道：&ldo;這位施大夫是太醫院院史鄒敬的關門弟子，他年紀雖輕，但醫術已盡得真傳。&rdo;

原來這位貌不驚人的年輕大夫竟是聞名天下的鄒神醫的弟子，錦衣衛和管家都不免肅然起敬。

顧懷清話鋒一轉，表情嚴厲起來：&ldo;皇上下旨令我等查明案情真相，所有涉案人等須全力配合，不得有半句虛言，否則……&rdo;

管家被顧懷清這麼聲色俱厲的一嚇，不敢再隱瞞，答道：&ldo;老爺自幼便有氣虛之症，近年來公務繁忙，病症更加嚴重，經常感到胸悶，嚴重時還會咯血。請過很多名醫診治，大夫們的建議都是讓老爺切勿飲酒，注意飲食清淡，適當進補，不宜太過勞累傷神。&rdo;

施大夫問道：&ldo;既然首輔大人天生對酒過敏，又有大夫的叮囑，那麼他平時是絕對不會飲酒了？&rdo;

管家毫不猶豫的點頭：&ldo;對，老爺平時滴酒不沾！&rdo;

施大夫又問：&ldo;你是否瞭解首輔大人飲酒後過敏的症狀？&rdo;

管家仔細回憶了一下，道：&ldo;我記得，很多年前，老爺與先夫人成親那日，被人強灌了兩杯酒，立刻全身起紅斑，背上還出了許多豆豆，奇癢無比，過了整整兩日才消退！&rdo;

顧懷清聽完，忍不住啊了一聲，跟施大夫對視了一眼，答案呼之欲出。

段明臣倒是面色如常，只命管家先出去召集府中所有人，準備逐個詢問。

待管家離開沈夫人房間，段明臣和顧懷清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施大夫。

施大夫抖了抖衣袖，不緊不慢的開始說話：&ldo;想來大家都看出來了，首輔大人身上的紅斑和痘痘，並不是屍斑，而是源於酒精過敏。從管家的話中我們可以得知，首輔生前有氣虛咳血的宿疾，有這種症狀的人絕對不能喝酒，否則就會引發胸悶氣短，呼吸困難。&rdo;

&ldo;光是如此，還不足以致命，但更糟糕的是，湯藥之中有一味核桃仁。《開寶本糙》記載：飲酒食核桃令人咯血。核桃性燥，多食易動火，而白酒也屬甘辛大熱，二者同食，易致血熱。有咯血宿疾的人，飲白酒即可引起咯血，與核桃共食，兩害相加，後果不堪設想。首輔大人死前咳血不止，呼吸困難，渾身抽搐，皆是因此而來。&rdo;

&ldo;可是，這酒是哪兒來的？&rdo;段明臣忍不住問道。

施大夫將手指向盛著藥渣的藥罐，段明臣和顧懷清不約而同的對藥罐伸出手去。

顧懷清離得更近，一把搶過藥罐抱在懷裡，伸出手指輕挑了一點藥渣，放入口中，頓時一股苦味沖鼻而來，俊臉不由得皺成一團。

&ldo;誰讓你吃了？&rdo;施大夫白了他一眼。

&ldo;你剛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