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咽喉處，使勁翻攪，迫使他嘔吐。

顧懷清一邊給相野雄飛催吐，一邊大聲道：&ldo;快，去取幾個雞蛋，把蛋清取過來！&rdo;

段明臣也恢復了冷靜，見顧懷清頗有成算，便立刻讓人去取蛋清。

顧懷清讓相野雄飛反覆的喝水和嘔吐，直到吐出的穢物變成清水一樣的液體，然後將準備好的蛋清讓他服下。

如此折騰了一番，相野雄飛雖然去掉半條命，但總算被搶救了回來。

錦衣衛們看顧懷清的神色都帶著一絲敬畏，在人們的普遍認識中，砒霜中毒等同於死翹翹，顧懷清竟然能把人從閻王爺手裡搶回來，足見本事啊！

顧懷清長籲一口氣，用袖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ldo;幸好他喝得不多，否則就是神仙也救不回來了。&rdo;

顧懷清天生有點潔癖，要不是事出緊急，他才不會把手放到別人嘴裡，手上沾了些粘液唾沫，噁心死了。顧懷清跑去清洗了雙手，又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才重新回來。

段明臣讓手下送相野雄飛去休息，又吩咐人嚴查毒酒的來歷。

錦衣衛手下領命去查，很快就回來稟告：&ldo;大人，負責造飯的一個廚子老劉失蹤了。&rdo;

段明臣沉著臉道：&ldo;去追查老劉的下落！&rdo;

片刻之後，一名錦衣衛小旗小跑回來，道：&ldo;找到老劉的屍體了，死在營地後面的小樹林裡。&rdo;

段明臣並不意外，說道：&ldo;屍體在哪兒，帶我去看。&rdo;

段明臣和顧懷清隨著錦衣衛小旗來到營地後的小樹林裡，地上躺著一個身著麻布衣的漢子，流了一地的血。

錦衣衛小旗說道：&ldo;屬下詢問過了，廚房的酒菜是由老劉負責採辦，給相野喝的酒也是他買回來的。同老劉做事的人說老劉一向都是老實本分，也很孝順，家有多病的老母，但是近兩日老劉有點神情恍惚，經常一個人發呆，看起來心事重重的。今晚在廚房做完飯菜，老劉獨自一人出營，其他人都以為他去散心，不料卻一去不復返，再後來發生相野中毒，屬下根據線索追查到了這裡……&rdo;

段明臣彎腰仔細檢視老劉的屍體。那屍體還留著餘溫，顯然斃命不久，致命的傷口在咽喉處，一擊刺穿喉管，手法十分利落。

顧懷清也蹲下身子，道：&ldo;傷口扁而窄，兇器像是一柄長劍。&rdo;

段明臣唔了一聲，看著顧懷清道：&ldo;懷清，我們聊一聊好麼？&rdo;

事有輕重緩急，正事要緊，顧懷清暫時放下心裡那點兒情緒，點頭道：&ldo;好。&rdo;

第52章 冰釋前嫌

他們紮營的地方倚著一座小山丘，營地裡人多嘴雜，不方便深談，兩人便登上小山丘。

月牙掛在天邊，竟能望見遠處的大海，明月當空，碧海生濤，景緻相當不錯。

不過，對著良辰美景，兩人卻沒什麼賞景的心思。

段明臣望著顧懷清，他低垂著頭，皎潔的月色下，精緻無瑕的側臉籠罩著一層柔光，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像振翅的蝴蝶，讓人忍不住想要捧在手裡撫摸。

段明臣的心柔軟起來，道：&ldo;懷清，那一日是我不好，竟誤會了你，對不起，是為兄錯了。&rdo;

&ldo;呵……&rdo;顧懷清輕笑一聲，&ldo;段兄覺得你錯在何處？&rdo;

段明臣從那一日起就一直愧疚著，尤其是後來得知，羅欽中敵人的飛刀，還是被顧懷清救下性命的，而自己卻還反誤會他對受傷的羅欽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