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妧問道:&ldo;可是裕王府那邊出了什麼事?&rdo;
祁湛道:&ldo;半月前裕王妃的父親病故了,她孤兒寡母在朝中沒了依靠,自然得先找個倚仗。&rdo;
楚妧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裕王生前頗受高宗倚重,裕王妃母族又是當朝御史中丞,在朝中頗有聲望,裕王幾乎是當仁不讓的太子人選,也因此得罪了不少朝中權臣。
所以裕王死後,裕王妃擔心受到權臣的清算,便呆在裕王府裡閉門不出,不參加任何宮宴,安心培養兒子,儘量淡出人們視野,讓那些權臣覺得裕王一脈不會再有任何威脅,久而久之,也就不會再花費心思對這孤兒寡母下手了。
可裕王妃的父親死了就不一樣了。
御史中丞在裕王死後一直保持中立,懷王和祁泓都有意拉攏他,可他從不表明態度,與兩人關係處理的遊刃有餘,便是懷王與祁泓也拿他毫無辦法。
現在御史中丞病故,裕王妃又只是一介女流,她若再不表明態度,勢必會受到懷王與祁泓兩人的打壓,所以她才在懷王府舉辦滿月宴那天,帶著祁玠前來慶賀。
這次又讓祁玠獨自前來送禮,估計是又聽到了什麼風聲,猜到了懷王與祁湛之間的關係,不願將寶壓在懷王一人身上,倒也費了一番心力。
楚妧道:&ldo;裕王妃雖然呆在府中多年,可她對朝中局勢卻把握的很準。&rdo;
&ldo;只是為求自保罷了。&rdo;祁湛頓了頓,似是自言自語般的說了一句:&ldo;不過那小王爺倒是確實有趣的很。&rdo;
楚妧也不知祁湛這句話是褒義還是貶義,畢竟她還從未聽祁湛誇過誰,她眨了眨眼睛,看著祁湛手中捏著的櫻桃,笑著道:&ldo;你也有趣的很,這櫻桃捏在手中半天也不見你吃,皮都要被你捏皺了。&rdo;
祁湛略微一怔,這才注意到自己手中還捏著顆櫻桃,他順勢將櫻桃塞到楚妧口中,指尖輕輕在楚妧臉上捏了一把,看著她面頰上淡粉色的指印,笑著問:&ldo;那這個會不會皺?&rdo;
楚妧趕忙捂著臉頰搖了搖頭:&ldo;這個才不會皺呢,皺了就老了。&rdo;
祁湛微微一笑,又在她臉上摩挲了一會兒,才將手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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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境戰事接連告急,即使懷王再不願意離開都城,可迫於壓力,也不得不將府中事務交與祁湛掌管,自己領兵出征。
只不過這次同去的除了身為主將的懷王外,祁泓還同時派了兩個副將和一個參軍。
雖然他明面上說是為懷王把薪助火,可大臣們心裡都明白,他這麼做是為了分化懷王勢力,讓懷王在前線過的不那麼舒服罷了。
懷王心裡雖有怨言,表面上卻不好說些什麼,只得說了一番謝恩的話,於第二天清早踏上了去往前線的路。
大靖使臣樊文瑞也帶著楚妧寫下的書信,在三日後踏上了歸程。
前方戰事雖然緊張,可府中的日子卻十分平靜。
楚妧自從懷孕後就很喜歡吃一些酸甜的瓜果,身子也比以前圓潤了不少。
這天,祁湛一早就出去了,大夫照例給楚妧把過脈後,祁澐就帶著瓜果來了臨華院,一同來的還有錢氏和祁江的夫人許氏。
許氏自從懷孕後就一直對楚妧心懷感激,平日裡有什麼吃的玩的都不忘讓丫鬟給楚妧送一份,這麼一來二去的,兩人關係也相處的不錯,所以一進屋,就與楚妧說起了這些天發生的趣事,祁澐不時在旁邊附和兩句,三人有說有笑的,倒把錢氏晾在了一旁。
錢氏心裡十分不痛快,卻又一直插不上嘴,撇眼看到桌上放著的山竹,心緒一動,忽然冷不丁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