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若真的在乎，就不會做這些事了……&rdo;楚妧頓了頓，語聲似有些哽咽：&ldo;你可以替我做主，可我卻連自己的事都做不了主，事情又哪有什麼公平的……&rdo;

她說的一點錯都沒有。

可他不敢讓她做主。

祁湛握著楚妧的肩膀，似乎是想讓她轉過身子，可伸手卻摸到了一片滾燙炙熱的淚。

他的心臟止不住地發顫，啞聲道：&ldo;如果我讓劉嬤嬤回來……&rdo;

你可不可以，毫無保留的對我？

祁湛後面的話哽在喉嚨裡，可他知道楚妧明白他的意思。

楚妧用手抹掉眼淚，鼻子卻忍不住啜泣了一下，她用極輕嗓音道：&ldo;我會按照世子的心意去做的。&rdo;

按照他的心意去做？

她現在豈不就是按照他的心意去做的？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不曾拒絕過他，更不曾違逆他，就如提線木偶般被他操縱著。

他並不快樂。

而她也在用這種方式告訴他，她會如何做，從來都是取決於他的。

他想讓她改變，他自己必須先改變。

祁湛的心口像懸了把刀子似的難受，他微閉上眼，沉默了良久，道：&ldo;我明天讓傅翌接她們回來。&rdo;

作者有話要說： 祁湛前兩次說讓劉嬤嬤回來，都是把劉嬤嬤當籌碼一樣，用來牽制楚妧的，只有最後一次才是單純的讓劉嬤嬤回來。

他之前一直把感情當做一種博弈，他發現控制不了自己感情的時候，就想去控制楚妧的。

他會故意問一些問題看看楚妧會不會吃醋，如果楚妧吃醋了他就會獲得一點點的安全感，如果楚妧給他的回饋不夠強烈，他就會覺得楚妧不在乎，然後去做別的事情反覆試探，直到他確定楚妧很在乎他。

但是他不知道，這種試探對感情是一種傷害，感情是相互的，他想獲得別人的愛，他自己得先學會去愛別人。

後面會讓他慢慢學會的～

第60章

卯時不到, 祁湛便醒了。

窗外天還未亮, 偶爾傳來一兩聲枝條被雪壓彎的輕響, 除此以外, 便什麼都聽不到了。

祁湛的眼睛很快適應了黑暗, 枕邊的人兒不知何時將身子轉了過來, 只是後背依舊緊貼著牆，借著微弱的光, 他能看到她抿成一條線的唇瓣和微微皺起的眉。

他伸手碰了碰她的臉頰, 可很快他就看到, 那捲翹的睫毛顫了顫, 似乎是要醒了，祁湛忙將手收了回去，就這麼靜靜望了她良久，直到天矇矇亮了, 他才從床上起身，用熱水擦了把臉, 披著氅衣, 吩咐門口守夜的丫鬟去叫傅翌。

傅翌簡單洗漱一下就匆匆來了，恭敬道：&ldo;世子可要回屋？&rdo;

祁湛回頭看了眼屏風後的人影, 淡淡說了聲：&ldo;不必。&rdo;便將裡屋門掩好, 對傅翌吩咐道：&ldo;你用完早膳就進宮一趟, 趕在晌午前將劉嬤嬤她們接回來。&rdo;

傅翌以為祁湛終於想開了，這才暗暗鬆了口氣，低聲道：&ldo;屬下這就去辦。&rdo;

說完, 傅翌就要退下，祁湛喊住了他，問：&ldo;我之前讓你查的事如何了？&rdo;

傅翌一怔，這才想起祁湛之前吩咐過他，要他好好調查一下楚妧以前在大靖皇宮裡的事。

其實早在大靖的時候他就調查過了，長公主除了性子跋扈以外，風評也很差，時常跟那些大臣們混在一起，在朝廷中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