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想著說道,“我若想看熱鬧就不會來這裡了。”
喬峰自然不知她心裡所想,尋思她這話也沒別的意思,問道,“你不知我是契丹人嗎?”說到契丹人時,心底卻是一顫,只覺這話從自己嘴裡說出來實在荒謬之極,偏又真實之極。
“我知道,那又怎樣?”
她問得理所當然,喬峰沉默了一會,又問,“你不怕我是壞人?”
若說這世界有誰對喬峰知根知底,那非葉念莫屬了,因此她沒忍住笑了,“你若是壞人,這世界恐怕就沒好人了。”
喬峰一怔,心裡漫上一股酸澀,一個素昧平生的女子都能如此評價他,幫中那些多年來生死與共的兄弟卻為何如此不信任自己,反倒諸多猜忌,視他契丹人的身份如洪水猛獸,過往的情義半分不記,只想著將他拉下幫主之位,甚至是置他於死地。自己執掌丐幫八年以來,始終竭力以赴,內解紛爭,外抗強敵,不存半點私心,到頭來所有一切卻被輕易的抹去了。
葉念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一笑道,“我可不是這世間的人,你怕我嗎?”
喬峰聞言微微皺眉,瞧了她一眼,懶得同她說笑。
葉念見他的反應,想了想,問道,“喬大俠,可是你殺了馬副幫主?”
“自然不是!”喬峰脫口而出,身上怒意勃發。
葉念饒是膽大,也被他一雙冷目看得身上發寒,卻面不改色,不知死活的繼續追問道,“那你可有想過投向遼國,與大宋為敵?”
“當然更不可能!”喬峰之前被武林中的前輩,幫中長老眾人質疑指責已是積怒於心,現在又被個年紀輕輕的丫頭當面質問,若不是看她女子身份,恐怕已經要忍不住動手,當下怒聲道,“你如此問來,是何用意?!”
“喬大俠,你別生氣,我這麼問並不是懷疑你。”葉念語速不快,一字一句卻很是清晰,“世人為名為利,不折手段,你雖然武功高強,身居高位,也防不勝防。人既有所圖謀,便不會跟你講道理,論事實,你又何必將那些惡意中傷之話放進心裡。你雖然是契丹人,但契丹人和宋人都是人,又有什麼不同?何況你行為光明磊落,既無愧於人,亦無愧於心,實在不應自傷。依我看來,當前應該先找出禍端,揪出背後主謀才是。”
喬峰聞言冷靜了些,他垂下眼,心道這人說得不錯,他是契丹人不假,但自己卻十分清楚殺害馬大元的兇手另有其人,不會是慕容復,馬大元被害時他與自己都身在大理,信箋上莫名出現的文字他看到了,但他素來不信鬼神,也不信以白世鏡的為人會與馬伕人私通。兇手不知是否丐幫中人,今日幫中內亂雖說四位長老也有參與,主謀卻是全冠清,但以那人的武功,卻也決計殺不了馬大元……
他腦中思緒紛亂,一時理不出頭緒,微微一嘆,鬱氣卻是去了一些,想著葉念所說的光明磊落,無愧於心,卻也正合他的心意,只不過這女子為何要對他說這些,難道是知道些什麼,心中一動,試探問道,“不知姑娘如此相信喬某,是何緣故?”
葉唸經商多年,察言觀色,知他的問意,她知道真相,卻不能解釋是如何知道的,於是笑道,“早就聽聞喬大俠威名,今日在林中得見真人,觀喬大俠行為處事,實為心折,才知名不虛傳。我雖不甚聰明,但林中發生的事也能看出些蹊蹺。即使不知道具體如何,但確是相信喬大俠為人的。”
喬峰與她初識,不知她這番話是真情還是假意,但心裡卻不是毫無所感,當即緩了臉色道,“喬某虛名在外,得姑娘謬讚實是不敢當,剛才喬某心中鬱悶,出言無狀,還請諒解。”說著習慣性的舉起酒碗,似要以酒致歉,卻驀地一頓,笑道,“我真是糊塗了,你是個姑娘家,我怎能讓你與我同飲。”
與人打交道,重在投其所好。葉念見他臉上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