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口不擇言,意氣用事胡亂指謫一通。
“你受夠了?”許志胤像被悶棍狠打一記。“原來你一直是這樣想?原來你住在我那裡是住得那麼地不耐煩?原來——我總算明白了!”
他希望她能否定。隨便一句“不是”否定他這番“明白”。但徐鐘意在氣頭上,且一下子也拉不下臉,只是哼了一聲,反而將事情搞得更糟糕。
“算了,但你就算要搬,也不必找這種地方!”許志胤胸口起伏不定,怒氣與失望難過交雜,無法平息。“你是想報復嗎?還是做給我看?”
“誰在做給你看了……”千不該萬不該,他萬萬不該說那句話。
“要不然,你何必——”
“我想住哪裡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
那句“管不著”狠狠打了他一耳光。他又痛又難過又不堪又氣怒,握緊雙拳咆哮說:
“我是管不著!我也不必管是吧?反正你就是不想跟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罷了是吧?你只是不想看到我是吧?你就只是不想忍受我而已對吧?你也不必那麼麻煩了!你也不必搬,我搬出去就是了!”
他狠狠往牆上打了一拳,惡狠狠地丟下那些話,甩頭大步走開,把徐鐘意一個人丟下。
徐鐘意呆了好一會,然後抽噎起來。
她搞不懂,怎麼會變成這樣?
愈想她抽噎得更厲害,一張臉哭得都扭曲起來。
隔天徐鐘意沒有去上課,也沒有去籤租約,躲在房間裡哭了一整天。
許志胤一整晚沒回去,她打他手機也沒響應。他既不想見她,也不想跟她說話吧。讓她有徹底被遺棄的感覺。
哭到最後,她累得睡過去。半夜醒來,公寓空空的,除了她,還是她。許志胤仍然沒有回來。
她不禁又哭起來。然後哭累了,又睡了過去。
結果,她曠課了三天。這三天,許忘胤依然沒影沒蹤,就像消失了一樣。
他也沒給過她一通電話。她在他手機留了話,他一直沒有回答。
梅子以為她怎麼了,窮擔心,打了好幾通電話找她。第四天硬闖了過去,硬是將她綁去上課。
“你到底怎麼了?鐘意。”吃飯時她也沒什麼胃口,梅子看得一副怔仲。“是不是跟志胤學長有關?”
“我跟學長吵架了。”終於,徐鐘意開口。
“吵架?這是好事吧?”有刺激才有反應。能夠吵架,起碼說明關係應該挺親近的。
徐鐘意忍不住白她一眼,埋怨說:“都是你!”
“我又怎麼了?”梅子無端挨一記白眼,委屈又無辜地嘟嘟嘴。
“還說!那天你明明跟我約好陪我去看房子,為什麼爽約了?還叫學長——都是你!”
原來如此!梅子小心試探:“結果志胤學長陪你去,你們因此才吵架是不是?”
徐鐘意沒吭聲,只又白她一眼。那一個白眼說明一切。
斯人憔悴又曠課原來因此而來!梅子心裡有數,也就老實地挨徐鐘意那幾記白眼。
她正色說:“說真的,鐘意,你跟學長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覺得你應該跟學長好好談談。”
又在出餿主意了。徐鐘意沒好氣地哼一聲,站起來說:“我要走了。”
“去哪?”梅子問。自答:“去找學長嗎?”
徐鐘意先又翻個白眼,然後嘆口無聲的氣,然後點頭。問說:“你這幾天有碰到他嗎?”
“沒有。怎麼了?”
梅子跟她是好朋友,也沒什麼好瞞的。徐鐘意把那天她跟許志胤吵架的事大概說了一下。說:
“他說我也不必搬了,他搬出去。這幾天他都沒回去。”
“真的?”梅子睜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