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等你,要向你賠罪,你一到便知。”高肅便也不再問,輕輕拍一拍馬脖,忽地發覺不見了馬背上的包袱,便是一驚,忙問妙真道:“妙真,這馬上有個包袱你可曾見到?”
妙真不知是不是仍在不悅,只淡淡道:“什麼包袱?我不知道。”
高肅不由得著急,想了一想,道:“你昨天騎了它走的時候還在,你想想都去過一些什麼地方,咱們去找,或許落在某處還能拾到。”
妙真掀了車簾,從馬車裡取出那個裝著長卿戰錄上半卷的舊木盒來,道:“我瞧這個物件有些年頭,可能重要,也怕掉了,便替你收了起來。”
高肅忙道:“包袱裡另有東西。”
妙真只道:“我瞧其他東西是你無用的,便扔了。”
高肅更加著急,也來不及責怪妙真亂扔他的東西,只馳馬靠近,就近拉了她手腕道:“你扔在哪裡?快帶我去找。”
此時馬車簾掀開,獨孤信在車裡只用那丹鳳美目瞥了高肅一眼,似有不滿之色。被高肅見到,只想獨孤信一生儀態翩翩,風度絕佳,在他眼裡,一個男子對一個小姑娘這般粗魯自是無禮之極。只是此時卻也顧不得這許多。
妙真微一默然,又翻身從車裡取出包袱,道:“咦?原來還在這裡,並沒有扔。”正是裝了陳夜來唯一一次穿過的女裝的那個包袱,因這是陳夜來在高肅面前穿的第一套女裝,他自覺有些意義,便包了要帶回家去。此時見到方才放心,只想這妙真作什麼無緣無故戲弄於他,然而瞧她臉上神色又甚是清淡冷峻,且不再理他,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只是心裡不解,把東西仍舊並作一處綁好在馬鞍上。
馬車進了獨孤府,車馬來到二門,眾人下了車馬,自有人牽過伺候,獨孤信便道一聲:“蘭陵王,請。”高肅也道一‘請’字。隨了獨孤信走進,妙真也隨後登堂入室,並不避忌,倒是楊堅稍遠一些跟在後面。到了大堂,迎面有一幅巨幅書法,安置了坐椅,獨孤信讓了座,二人分別坐下,便從屏風後走出一個少女迎出,正是昨日所見到的那個眉間生有紅痣的絳衣美貌少女,道了一聲‘父親’向獨孤信行過禮,向高肅、楊堅只微微點一點頭,道:“楊將軍來了。”楊堅便也一抱拳,道了一聲:“七小姐。”那絳衣少女方走向妙真,拉了妙真手笑道:“六姐,你回來了怎麼也不找我說話,在忙些什麼?”
這話一出,不說高肅,連楊堅都自吃驚,向妙真道:“原來你是獨孤六小姐?我竟沒認出。”高肅也自失笑,心想:我還以為這妙真神通廣大,只聽聲音便能知道那女孩的年紀樣貌,卻原來她們本來就是姐妹倆個。便是明白過來,那妙真並不看他,只朝楊堅點一點頭,便拉了絳衣少女道:“七妹,咱們進去說話。”兩人手拉手兒走進。
獨孤信只道:“她從小便甚少在我身邊,所以你不認得。”有下人上了茶,稟獨孤通道:“趙太傅來了多時了,正在別廳等候。”趙太傅便是同為八大柱國之一的趙貴,當年與獨孤信同在起義軍葛榮軍中,後來又同投爾朱榮。是數十年之交,獨孤信忙站起向高肅道:“有客要見,恕我不能作陪。”對楊堅道:“你代我陪客。”高肅也道了個請字,送了獨孤信走開。楊堅便對高肅道:“咱們去見三弟,他想必等得急了。”兩人亦徑自出廳,楊堅又自笑道:“三弟本來事多,不能脫身,因急著見你便躲來獨孤府,現就在後花園,你再不用番強了。”這話便有取笑高肅之意,又問:“你怎麼會闖到我師父府中?妙……獨孤六小姐沒有細說,我就沒多問她。”
高肅道:“她帶我去便是指點我一段姻緣,說是她七妹有母儀天下之像。”
楊堅聞言愣了一愣,點頭道:“原來如此,”過了一會兒,又道:“我師父一生功名,福澤蔭子,六子皆分封公、侯、伯,七女已嫁五女,分別與各大柱國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