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性子有些焦躁,直道:“那到底是怎麼樣?不如這樣,大人和韋夫人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你都告訴咱們好了。以後也是這樣。”
阿九聽得這話,便是呆住,此事未經高長恭的同意他卻是不敢,只是面前說話的又不是別人,都是自己主母,便是左右為難,只支支吾吾道:“這個……恐怕,屬下要……先問過……”
鄭氏見趙氏這話已經說出,自然要維護她,聽簾外阿九雖是吞吞吐吐,卻是偏向高長恭,似是要拒絕的模樣,忙打斷了道:“瞧你這樣,難道只有你們是對大人好的,我們反會害他不成?”又道:“大人要做什麼,想娶妻納婦,咱們還能管得了麼?不過是想有什麼喜訊,早些知道也好,也替大人高興。”
阿九仍是不敢做主私下裡答應這事,又被鄭氏逼得急了,只滿頭大汗,倒是急中生智,想出個折中的法子,苦笑著出主意道:“夫人有所不知,韋夫人是獨身到的晉陽,那邊府裡現在她身邊伺候的丫環便都是夫人手裡出去的,夫人又何苦為難小的。”
鄭氏聞言領悟,只嘆自己糊塗一時,竟沒想到這個。這些親隨雖然日夜跟隨高長恭,是他身邊最接近的人,對他言行了如指掌,只是他們也只奉高長恭之令,自己也不能諸多強迫他們行事,到時候他們便是虛瞞假報或是陽奉陰違,她也無可奈何,倒是丫環可受她控制,且既然在陳夜來身邊伺候,自然一切都清楚,叫了她們來問,還怕她們不盡心盡力替自己辦事,問什麼答什麼?當下,阿九告退走了之後,便查問到在陳夜來身邊伺候的丫環中有兩個甚是伶俐的,一個叫敏奴,一個叫慧奴,都是她所調教,當時也是見她們受教,方替她們取了敏慧這兩個名字。見到有她們先已略有心喜,立時便派車去接一個來,四人只在一處等著,只沈氏想起上次惹惱大人,四人一同被罰之事,便有些遲疑不敢,道:“不知道會不會又惹大人生氣,我看這次咱們還是算了吧。”獨孤氏微微一笑,道:“姐姐只怕大人生氣,卻不怕另一件事?”沈氏只以為高長恭生氣是最大的事,便問她:“什麼事?”趙小卻是笑不出來,只無力靠了軟榻躺著,便是苦悶難解,輕聲嘆息道:“大人心裡如果有一杆秤,便是已經有人壓在秤上重如泰山,於是別人再怎樣也只不過是輕如鴻毛。只怕大人找回了泰山,還需要鴻毛做什麼?”鄭氏眼中淚光閃過,卻只笑道:“小妹妹這比方不對,大人不是寡情薄義之人,所以難忘舊情,但是咱們與他多年夫妻難道便不是情?小妹妹不該有這種想法,咱們也都是,自與大人成夫妻之日起便應該與大人同進共退,不言分離。”卻把話題說回來,又道:“至於到底要不要找丫環問話?我只是想知道目前是什麼情況,你們呢?”趙小等人便連沈氏也都是好奇,也是仗著高長恭平時對她們寵愛,終於一致同意。
敏奴是半夜到達的,四個夫人都沒睡,正在內廳等著,桌上只點了一盞燈,中間籠了個大火盆,都圍了火盆而坐,敏奴進來,火光下可瞧見苗條的身材裹了一件青布衣,青花裙,生得白淨,瓜子臉上一雙大眼睛,瞧起來果然甚為敏慧,鄭氏先賞了她一支精巧花簪,又把叫她來的原因說過。敏奴早脆生生地接了話道:“正巧夫人找了我,當時韋夫人到時,便正是奴婢在旁邊伺候,除了奴,別人也不大清楚。”卻沒錯生這副樣貌,果然是伶俐之人,鄭氏便要她在火盆跟前坐了慢慢說話,敏奴也大方,就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