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另一支隊伍,打的正是蘭陵王的旗號,又打了呼延字旗,便是鄭氏也喜極而泣,只道:“是咱們的人。”說完才發現周軍追兵雖然亂了陣腳,但前面的一批已經朝她們衝了上來,忙反應過來,道:“咱們快跑。”怕被他們捉住作為人質要挾呼延族,拉了鐵彈就跑,卻哪裡跑得快?身後騎兵已快馬追至跟前,只覺手裡一輕,鐵彈便不見了,忙回身去找,鐵彈正被一個馬上將士抓著被舉在半空中,卻正是被那人一把拎了去,正自心慌,又見一箭閃電般射到,便是一聲慘呼,正中這將士左目,慘呼同時那人吃痛手一鬆便去捂眼,鐵彈自半空墜下,被鄭氏接住了,回頭望去,見到一排阿五、阿九、十一、十六幾人弓箭在手,策馬迎面奔來,卻沒想到他們也來了,身後追來的周兵紛紛被他們射翻,後面的周兵更是潰敗,潮水般往相反方向逃走,呼延族率了人在後追殺,直如狂風捲落葉,呼嘯而去,這邊高長恭已經突破隨從而出,棗紅馬一馬當先,到了她們面前,馬停人落,面露驚喜之色,他因為已經聽說了她們的死訊,所以才會趕來,此時見到她們也是激動,甚至眼中含淚,只問:“都無恙吧?”鄭氏幾人猛然見到他,便是喜極,只是在這荒郊,又當了一眾屬下縱有萬般言語也不便感情流露,只都痴痴望了他流淚不語。高長恭瞧見她們都是安然,放下心來,只朝她們微微一笑,便問左右:“車在哪裡?”也不用等他吩咐,早有馬倌趕了車過來,獨孤氏忽然想起,便問:“大人,你從北疆回來了?”她們望了這麼久便只說出這麼一句傻話,高長恭聞言笑道:“我在這裡,自然是回了。”他此時心情大好,又下令道:“叫呼延將軍莫追窮寇,有些收穫差不多便算了。”十六得令而去。鄭氏方才醒悟,向前一步道:“都怪我不好,闖出這麼大禍事使大人操心,請大人懲罰。”
高長恭道:“沒事就好,這段時間夫人吃苦受驚了。”說著,手託了她臂親扶她登上馬車,又伸手扶獨孤氏和沈氏,她們都有些心事,只是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彷彿說好的一般,都隱下了陳夜來的事沒提。鐵彈在一旁眼巴巴望了父親,這些天來無盡的害怕恐懼,此時終於見到父親便只想向他述說,想說自己一點都沒害怕,表現得有多勇敢,想說自己做到了小男子漢的模樣,沒給父親丟臉,只滿腹的心裡話瞧他扶了眾位孃親上車,又甚至把妹妹抱上了車,便是欣喜盼望,等著輪到自己,終於到了車前,高長恭卻只低頭瞧了他一眼,眼神已經一閃而過,望向別處,鐵彈便是失望異常,只有自己慢慢爬上馬車,這麼久再是害怕他也從來不哭,此時卻只覺委屈想哭。只是知道這樣定會使父親不喜,任是淚花在眼睛裡打轉也強忍住了。他並不知道在他登車之時的背後,父親又轉回了目光,甚是關切瞧了他爬上車坐好方始重新移開視線。卻還有一個趙氏沒有上車,此時正站在馬旁卻似乎毫無知覺,高長恭便奇,只笑道:“怎麼,你已經嚇傻了嗎?”
當見到幾位主母無語流淚之時,一眾隨從因免尷尬,早已遠遠避開數百步,在一旁等候,此時鄭氏等人都已上了車,高長恭、趙氏站在馬車的一側靠四匹神采奕奕的烏雲踏雪良駒這一頭,因趙氏一時沒有說話,車裡的鄭氏、沈氏都甚是關切側了耳朵去細聽,似乎知道要發生什麼,只是默默等待。可能也是趙氏的神情有些古怪,令高長恭不知怎麼回事,有些不解,聽得他聲音又道:“有什麼話,回去以後再說。”鄭氏幾人聞言面面相覷,不知是喜是憂,過了一會兒,卻仍是沒有見趙氏上車,終於聽趙氏聲音道:“陳夜來死了。”又道:“就在前面不到五里處的路邊。”鄭氏幾人嚇了一跳,然而似乎又有一絲輕鬆,雖然她們不敢說,但既然趙氏這麼大膽量說出來了,也是替她們卸下了心頭大石。只更加緊張去聽高長恭的反應。一時過去,外面沒有聲晌,又是一時過去,外面仍是沒有聲晌,安靜得能聽到呼吸之聲。正在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