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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好,二十年來一直都這樣。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什麼事,你一定不能讓他走。你也別像那些暴發戶那樣不停地換車。雪佛蘭也還好用……這裡是土耳其,自從國家禁止進口新車後,整個伊斯坦布林在十年前就變成了一個老美國車的博物館,但也無所謂了,你看最好的修車師傅也在我們這裡。”

我說:“親愛的爸爸,我是在那輛車裡長大的,你別擔心。”

父親說:“很好。”因為他的樣子像是在囑咐遺囑,所以現在可以切入主題了。“茜貝爾是個很漂亮、很可愛的姑娘。”但沒有,這也不是主題。“你也清楚她不是一個可以輕易找到的姑娘,是吧?你任何時候都不要去傷害一個女人,更別說是像她這樣的一朵稀有花朵了,你要永遠把她捧在手心裡。”突然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奇怪和羞怯的表情。他像對什麼事生氣一樣不耐煩地說:“你還記得那個漂亮的姑娘嗎?有一次你在貝西克塔什看見過我們的……看見她時你首先想到了什麼?”

“哪個姑娘?”

父親生氣了。“親愛的,十年前有一天,你不是在貝西克塔什的巴爾巴羅斯公園裡看見我和一個非常漂亮的姑娘坐在一起嗎?”

“不,親愛的爸爸,我不記得了。”

“兒子,你怎麼不記得了?我們都看見了彼此。那時我身邊坐著一個非常漂亮的姑娘。”

“後來呢?”

“後來為了不讓你的父親難堪,你禮貌地移開了目光。想起來了嗎?”

“我不記得了。”

“不,你看見我們了!”

我不記得這樣的一次偶遇了,同時我也很難向父親證實這一點。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讓我不安的爭論之後,我們想也許是我想忘記看見他們的事實,並且我做到了這點,也或許是他們慌亂中認為我看見了他們,就這樣我們進入了主題。

“那個姑娘做了我十一年的情人,非常美好的一段往事。”父親用一句話驕傲地把問題的兩個最重要的元素作了概括。

讓父親有些掃興的是,我不曾親眼見證父親很久以來想跟我談論的這個女人的美麗,或者更糟糕的是我忘記了自己曾經見證過的美麗。父親突然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黑白小照片。這是一張在市內渡船後甲板上拍的一個憂鬱、棕色面板、非常年輕的女人照片。

“這就是她。照片是我們認識的那年拍的。很遺憾她很悲傷,顯不出她的美麗。你現在想起來了嗎?”

我什麼話也沒說。無論有多“舊”,父親跟我提及他的任何一個情人都讓我惱火。但那時我搞不清到底是什麼讓我惱火的。

父親一邊把照片塞進口袋,一邊說:“你絕對不要告訴你哥哥我說的這些話。他很古板,不會明白的。你在美國待過,我也不會講什麼讓你感到不安的事情。明白嗎?”

“當然,親愛的爸爸。”

父親慢慢地喝著拉克酒說:“你聽著。”

他和那個漂亮的姑娘是在“十七年半前,1958年1月的一個下雪天”裡認識的,她那清純和純真的美麗深深地打動了他。女孩在父親剛剛建立的薩特沙特公司裡工作。開始他們只是工作上的朋友,但後來儘管他倆的年齡相差二十七歲,他們的關係還是變得更加“認真和富有情感”了。女孩和英俊的老闆(我立刻算出當時父親四十七歲)建立關係一年後,在我父親的逼迫下辭去工作,離開了薩特沙特。也是在我父親的逼迫下她沒去別的地方找工作,而是在我父親給她在貝西克塔什買的一套單元房裡,帶著“有一天我們會結婚”的幻想開始了一種無聲無息的生活。

21。父親的故事:一對珍珠耳墜(3)

父親說:“她是一個非常善良、非常仁慈、非常聰明、非常特別的人。她一點不像別的女人。之前我也有過幾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