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們阿南比爹爹好看多了,娘就更喜歡阿南,第二喜歡爹爹。”
“妹妹呢?”小孩子想的跟大人不一樣,阿南美。美地笑了下,忽然提醒地問。
“娘是說男的裡面最喜歡阿南,妹妹是女的。”凝香頂了頂男娃腦袋。
阿南放心了,男的裡面,他最喜歡的是爹爹,所以舅舅就在孃親心裡排第三吧。
“娘,他罵我是野種,啥是野種?”阿南抿著嘴問出了最後一個委屈。
凝香早有準備,氣憤道:“那是罵人的,跟屎殼郎一樣,阿南別信他,他是壞孩子,亂罵人。”
聽說野種跟屎殼郎差不多,阿南氣壞了,他一點都不臭!
“我要告訴爹爹!”男娃瞪著鳳眼道。
小傢伙很少跟爹爹告狀,一告狀,那就是非常生氣了。
“嗯,阿南先睡覺,睡醒了爹爹就該回來了,讓爹爹給你做主。”凝香繼續哄道。
阿南放心了,小胳膊抱住孃親,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睡了一會兒,聽到灶房孃親跟翠丫的說話聲,阿南睜開眼睛,看到自己躺在妹妹旁邊,妹妹臉蛋紅紅的,小嘴兒張開,孃親在她臉下面墊了一塊兒帕子,留著接妹妹的口水。
阿南瞅著妹妹可愛的臉蛋,想到別人罵他的話,忽然有點難過。
他不想像死去的孃親,他就想像溫柔的孃親,跟妹妹像一個孃親。
虛五歲的男娃,不是第一次聽人說他的身世,卻是第一次明白了他與妹妹的不同。
快到晌午,陸成回來,凝香連續給兒子遞了好幾次眼神,示意他跟爹爹告狀。
陸成在院子裡就聽媳婦說了上午的事,配合著等兒子主動說。
阿南卻不想說了,雖然他也說不清是為了什麼。
“妹妹過來,咱們玩球。”假裝沒看到孃親的眼神,阿南抓住棉花包走到了炕的東南角落,離爹爹孃親最遠的地方。果兒心裡沒事,高興地跑到哥哥跟前,陪哥哥扔棉花包。
陸成疑惑地看向妻子。
凝香也不懂阿南的想法,悄悄囑咐陸成找機會單獨跟兒子聊聊。
飯前凝香抱女兒去茅房拉臭,陸成將兒子抱到腿上,問他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阿南終於開了口,陸成真就抱著兒子去村西找強子二叔一家算賬去了。
阿南長得確實不像他,兩三歲時不明顯,現在誰都看得出來,阿南也不怎麼像馮姑娘,不知誰起的頭,村裡漸漸有了閒言閒語,說馮姑娘品行不好,婚前不定有幾個男人,說他被人戴了綠帽子……
如果陸成不看重此事,恐怕閒話會更多。
因此到了強子二叔家,陸成語氣很難聽,揚言強子堂弟再敢胡說八道,他就打他爹。
他人高馬大的,家裡又有錢財,對方選擇忍氣吞聲,沒有頂嘴。
陸成氣順了,讓兒子騎在他脖子上,大搖大擺地往回走。
然後晌午阿南比平時多吃了半碗飯,小傢伙高興啊,爹爹替他出頭了。
但經過此事,阿南再也不肯出去玩了,除了幾家親戚,阿南就待在家裡哄妹妹,看得凝香心裡發愁,卻想不到開導的辦法。
“他不喜歡,咱們彆強求了,三弟小時候也這樣。”
陸成心思沒凝香那麼細膩,不覺得這是大問題。
凝香坐在灶房門口,看著院子裡推著木車哄妹妹的阿南,心底莫名地不安。
她希望阿南永遠不懂那些,永遠無憂無慮的,可孩子終究會長大,她控制不了。
凝香也是比較閒,除了照顧孩子沒什麼事做,心思當然都放在孩子們身上,然後陸家兄弟很快就給她找了一件事情。
八月初,陸言從京城回來了,帶來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