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透過電波傳到城市的每個角落:“乙乙,我丈夫出軌了。我該怎麼辦?”
主持人丁乙乙還是一慣的沒心沒肺沒同情:“我的意見嘛僅供參考,對你未必有用:A、忍著;B、離婚;C、跟他攤牌。”
“我不能忍受,可我也不想離婚。如果攤牌的話,恐怕我們連表面的和平都沒有了。”
“每樣都行不通,那可怎麼辦。”乙乙的口氣真假莫測,“要不,你也出軌吧。”
女聽眾號啕大哭。
“這位女士,別哭了,這麼個哭法,傷心又傷身呀。要不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後面接連兩個熱線聽眾依然是情感受害者,把自己的傷口狠狠地撕開來給全體聽眾看。乙乙也不負重望地往他們的傷口上小撒了一把鹽後再分給他們一顆糖。
丁乙乙的這臺節目以言辭犀利而聞名,儘管播出時段已近深夜,但仍深受歡迎。尤其是熱線部分,是電臺收聽率最高的時段之一。積極撥打熱線電話的聽眾心甘情願地一邊大倒苦水一邊被丁乙乙毒舌,另一些聽眾則心態詭異地聽著別人的隱私與笑話,比如林曉維。
她自己剛剛把生活搞得亂七八糟將遭鉅變,卻在聽到其他人的哭訴與糾纏時,忍不住笑出來。
十一點半,丁乙乙的直播結束。曉維撥電話給她:“下節目後請你喝茶?”
“有事?”
“沒事。我正好在外面,隨便坐坐。”
“真的沒事?沒急事的話就改天吧,一會兒我可有大事要做。都這麼晚了,你趕緊回家吧。”
“是啊,都這麼晚了,馬上要到明天了,還能有什麼大事?”
“終身大事!”
當“夜未眠”咖啡館裡的老式掛鐘敲完第十二響,丁乙乙恰好走到沈沉面前。
“你好,我是丁乙乙。甲乙丙丁的丁,甲乙丙丁的乙。”
“沈沉。”長相端正的年輕男子替她拉開椅子。
十分鐘後,他們將對方的身份證明和健康證明檢查完畢。
“你跟照片不太像。”丁乙乙看看護照,再看看他的臉。
“我剪了頭髮,颳了鬍子。”沈沉給她看駕照,“這張像一些了吧?我剛聽了你的節目,很有意思。”他指指放在桌邊的播放器。
二十分鐘後,他們簽署了結婚協議。
“你為什麼急著結婚?”乙乙問。
“總部想把我調回去,而我希望在這裡再多留兩三年,得到本地子公司技術總監的職位,把手邊的專案跟進到投產。我跟你提過的,這裡是我的出生地。但除非我是已婚身份,否則我三個月後就得回美國。所以我需要一位妻子。而且,我也希望在這裡有一個人,合法的那種,可以一起作伴,有些事情也方便些。”沈沉說完後意識到最後那句似有歧義,略帶尷尬地補充,“我是指……有些手續什麼的,會方便一些。”
“我明白。”乙乙本來沒往那一處想,他一補充反而讓她想歪了。“我呢,我今年三十歲了,突然想結婚了。就這樣,沒什麼別的原因。”
“這麼簡單?”
“好吧,還有點別的。我的長輩留給我一小筆財產,規定我必須是已婚身份時才能動用。現在我想用它,所以我也需要一張結婚證。”
“那是你的婚前財產,我不會有別的想法。”沈沉誠懇地撇清。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沒有必要說這麼多。我也只是需要一個丈夫而已,不需要你幫我拿到什麼綠卡。”乙乙也撇清。
“我明白,你一開始並不清楚我的國籍。我從沒多想過。”沈沉繼續撇清。
“既然我倆都對彼此沒有其他的企圖,那麼我們做正事,做正事。”乙乙從包裡拿出檔案遞給他,“我們之前已經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