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我可是親眼看到,咱們的小家主是如何利用師父謝牧傳授給她的神奇煉藥術,將一枚四紋丹藥生生提到六紋的……那一幕,我想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突然齊齊安靜了下來。
作為煉藥師,看著別人擁有神奇煉藥術,而自己只能眼饞的感覺,真的太不爽了。
下一刻。
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底氣不足的期盼音。
“要是……咱們能學到那種神奇煉藥術就好了!”
一言出,滿場寂靜。
所有人齊齊愣在原地,苦笑搖頭。
“咱們?!”
“咱們憑什麼能夠學到那種神奇之術?你覺得小家主會教咱們麼?!就因為她是咱們家主,就必須教咱們?”
“開什麼玩笑!”
“小家主的神奇煉藥術時從師父謝牧處學來的,又不是從梁老神醫處學來的……換句話說,這門煉藥術是人家的師門之秘,咱們又不是人家的弟子,人家憑什麼教咱們?”
話音落,人群中不禁響起一陣自嘲笑聲。
是啊,不能因為小數點現在成了梁家家主,就可以把自己師門的東西傳給梁家人啊,就是她願意,謝牧也不可能願意啊!
而且,從目前的形式看,小數點是不可能願意的……
“聽說了麼,梁文山父子聯合了柳副堂主和十位長老,準備逼宮呢!!”
“你也聽說了?我還以為這件事就我自己知道呢!”
聽著諸位師兄弟的議論,大師兄梁助撇撇嘴,悶聲道:
“拜託!這件事已經傳遍整個梁家了好嗎……那天柳副堂主私下找我談心,突然問起咱們師兄弟對小家主的態度,而且有意無意的透露出對小家主的不滿,似乎也想讓我說些討厭小家主的話……”
“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梁助搖搖頭,笑容苦澀道:“我能怎麼說啊,含糊其辭唄……”
“那柳副堂主沒訓你?”
梁助撇撇嘴,不屑道:“他訓我幹什麼?你以為他真是在乎我的態度?拜託,人家是高層,咱們是跑腿兒的……你覺得,高層會在乎跑腿兒的態度?”
“那柳副堂主為什麼要找你談心啊!”
梁助輕啐一口,不屑道:“還能幹什麼,傳遞資訊唄!”
“傳遞啥資訊?”
聞言,梁助突然深吸一口氣,意味深長道:“柳副堂主之所以找我談心,就像想透過我告訴大家……高層準備要向咱們的小家主逼宮了!!!”
說到這,所有人齊齊望向丹爐之旁的小數點,眼中滿是同情,作為從底層一躍成為家主的小數點,在某種程度上,和這些年輕煉藥師們極為相似。
同樣都是新出茅廬,同樣都是苦苦掙扎,同樣都是遍體鱗傷……
開始時,所有人都是躊躇滿志,所有人都是信心滿滿,一副勢要再造乾坤的架勢。
可是,隨著後來的屢屢碰壁,人情世故,潛規則,背景……一系列因素一股腦壓下來,硬生生的磨垮了那一顆顆雄心,於是所有人開始隨波逐流,開始人云亦云,身上的稜角被抹平,甚至生生掰斷……所有人變成了球,圓滑的球。
看著丹爐旁認真催動丹訣的小數點,所有人彷彿都看到了即將屬於她的結局:被逼宮,然後退讓,退讓,再退讓……最後被趕出梁家。
一敗塗地。
人群中隨即發出一陣陣嘆息,這些年輕煉藥師們既是在替小數點惋惜,有像是在緬懷曾經的自己。
在任何時代,弱小都是原罪。
君子無爭的時代,已經過去了,要想贏,就必須爭!!
可是,話說回來……他們又能拿什麼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