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柳月初醒來又日上三竿。
她想起昨天狂喝酒的宇文禪,也不知道他有事沒有?
還沒等召喚花椒進來問一問,花椒已經撩起了簾子,拿了漱口的茶水進來,“宗主一早就走了,說是去見特使大人,過幾日再和主子您說話。”
“喲?昨兒不是還硬氣著不走嗎?早上這麼主動的?”柳月初還以為是個麻煩,沒想到麻煩自動離去了。
花椒忍不住笑,“還不是姑爺昨兒與他拼酒,據說宗主也折騰了一宿,說是怕被姑爺給喝死,先緩緩再戰。”
柳月初哭笑不得,這宇文禪也有了一個怕的人?若他知道袁厝是動了手腳,怕是要和柳家絕交。
可聽說那個人離開,她倒是不著急起床,喝了兩杯茶就懶洋洋的躺回去,“只要不需要應酬他,我就沒必要早起了。”
“不早了,您還是起吧,姚管事早上就來過一次,想彙報賬目,方嬤嬤攔了回去,他說午間來見您。”花椒催促。
柳月初揉了揉眼睛,她是真的全身疲憊,袁厝幾日未歸,昨晚好似要把積攢的精力用盡似的……
“那我也再睡一會兒,等他來了再說,賬目也不是十萬火急的事。”
花椒看她脖頸處的青紫吻痕,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主子和姑爺能如之前那般恩愛,她懸著的心也是放了肚子裡。
她出門去吩咐廚房午飯稍晚些。
柳月初沾了枕頭又是睡。
她只期望今晚袁厝在外忙碌不要回,她也沒那麼需要他日夜相陪的。
袁厝此時已經在勘測司的屋內,看著馮凌前來道歉,說了一堆廢話,卻沒有幾句誠懇,歸根結底是怕丟了飯碗也丟了前途。
袁厝微微含笑,“過去就過去了,去做事就行了。”
馮凌準備了一肚子的話都沒說出來,沒想到袁厝讓他走?
他站在原地猶猶豫豫,心中也在七上八下的打鼓。
昨日他被李姝威逼利誘,答應了幫魏公銘盯住袁厝的動向。但今日一早醒來,他只感覺在做夢,怎麼好端端的,突然被無形的繩索捆綁全身?
再也沒有之前的灑脫了。
“大人昨日歸家還好吧?屬下一頓狂言胡說,只要柳娘子沒記恨到大人身上就好。”他不會試探,這話也是在肚子裡編排了許久才說出口的。
袁厝看著他,“娘子是通情達理之人,不會在意。”
“那就好,那就好……”馮凌其實還想打探些事,可他看袁厝的眼神總是心虛。
袁厝若有所思的看他,“你這會兒手中有事麼?”
“沒有,沒有什麼緊急的事。”馮凌立即就道。
袁厝讓他去找一趟韋天軒,“告訴他一聲,宇文禪已經入京了,讓他去找一趟特使,然後彙報宮中吧。”
馮凌訝異,怎麼鴻臚寺卿都不知道的事,袁厝居然先知道?
“怎麼?不去?”袁厝看他發呆。
馮凌眼珠子一轉,“不是,屬下只是驚到,這蒙國的宗主怎麼突然在大齊的京城出現?這也太嚇人了啊!”
“他是為了私事。”袁厝隨意敷衍。
馮凌忙問,“什麼私事?”
“他……”袁厝又想到他妄圖賴在柳家的無賴德行,“他有意與大齊和親。”
馮凌眼睛險些瞪出來,“和、和親?!”
袁厝點了點頭,“先不要說出去……去找韋大人吧。”
馮凌立即點頭,轉身離開。
侯來轉瞬出現在他屋內,“妄議他要和親,宇文禪知道還不跟你玩了命。”
袁厝自然不在意,“我已經說了,讓他不要說出去,他若真的傳給不該知道的人知道,那就怪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