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趁火打劫的奴才。”
“傳進來。”元罡喝道。
一位御林軍將領押著一個小廝進殿:“臣御林軍副將林牧,奉命搜查相府,抓到這廝正在偷盜財物,審問之下覺得案情嚴重,特帶回宮請旨處分。”
這個林牧倒是個人才,處事得當,卻讓天心驚出一身冷汗。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那小廝早嚇得趴在地上,跪都跪不穩了。
“相府發生何事?你從實招來,朕饒你狗命!”
那廝哆哆嗦嗦前言不搭後語交待一番,大致意思還是說明白了:“今兒一早二少爺就讓人收拾細軟,後來聽說老爺死了,太太就暈了,後來二小姐就來了,後來大夥都散了,主子們都上馬車走了。小的句句是實話,皇上饒命啊——”
元罡面色更加陰沉:“王嫂,你還有什麼話說?”
其實元邈和天心都知道,放走韋家這事瞞不了皇上,除了他們還有誰敢於做這件事?做得了這件事?有必要做這件事?就賭皇上能不能看在他們面上網開一面,所以天心索性說實話:“請皇上恕罪,臣妾先前怕皇上責罰未敢明言,臣妾確實見了家人一面,他們愧對皇上,決定遠走天涯,不再過問朝廷之事。臣妾已嫁與王爺為妻,故而不敢隨行,但他們去往何處,臣妾確實不知。”
“哼,不敢隨行?你是篤定朕不會殺你是嗎?”元罡陰晴不定,沉默片刻發出連串命令:“來啊,把陳振推出去斬了。林牧即可升任御林軍副統領,出城追擊韋氏亂黨,如遇抵抗格殺勿論。”
片刻間林牧和陳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一個欣然領命而去,一個哭嚎著被拖走,元罡的王者之氣令熟悉他的人倍感陌生,心甚惴惴。他接下來的話更令人吃驚:“北定王妃與韋氏餘孽串通,縱走欽命要犯,責奪去王妃封號,打入死牢,擇日……”
“且慢。”元邈一聲斷喝,沒讓金口玉言講完,一臉難以置信的盯著元罡提醒道:“皇上,您說的是臣的妻子。”
“她是韋氏餘孽,不配做我元家的媳婦。”元罡說得斬釘截鐵。
元邈也火了,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皇上的母后和皇后也都姓韋,難道全要殺了不成?”
“你——”元罡怒火攻心:“你也聽到了,她明明是有意放走韋氏一族。”
“那時皇上聖旨未下,韋家要遁走也不算抗旨。”
“好好,看來六哥也是知情的。”元罡恍然大悟,但憑一個韋天心如何能做成這件事。
☆﹑第五十四章
元邈也不否認,坦然面對元罡的怒氣,一撩衣袍跪在天心身邊,誠懇說道:“皇上,韋家也不是人人該死,如今元兇首惡已然伏法,韋天青大開四門迎接臣入城,使京師免於戰火也是大功一件。他們既已遠去,此生永不踏足京城,皇上何不就此收手,全力整頓朝綱?臣從未求過皇上什麼,今日臣懇求皇上莫要遷怒臣妻,若皇上當真不能諒解,就請將臣一同治罪。”
這番話說的入情入理,可聽在元罡耳朵裡卻如同火上澆油。自他登基以來,元邈從未向他下跪過,因為他早就免了元邈下跪之禮,可今天元邈為了韋家、為了韋天心向他下跪、向他懇求,元罡胸中怒火越燒越旺,急欲找到出口,操起御案上的玉璽就要往下摔。
還是林峰眼疾手快,衝上去一把按住,發揮絕頂和稀泥功夫:“皇上息怒。如今韋玉綸雖死,但他的勢力在朝中盤根錯節,還需好好整頓,萬不可在此刻亂了方寸啊!”
又轉過頭對元邈用上了許久沒有用過的稱呼:“六表弟,皇上對你一向倚重,如今這天下是你們元家的,你可不要因小失大!”
元邈如何不知他話裡的意思,懶得反駁,卻緩和了語氣說:“皇上,如今大局已定,臣連日奔波已十分疲累,先回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