邈置於那種生死兩難的境地。
衣櫃中只有男裝,沒有女裝,子衝挑了兩套最簡樸的給兩人換上,天心在藥物和一夜酷刑的折磨下身體早被掏空了,除了神志清醒外,動一根手指都難,只能倚在床頭任子沖服侍。子衝雖是世人敬仰的神醫大俠,但因為是醫者,所以這些事坐起來倒也熟練。扶正天心的身子讓她正視自己,子衝說:“北定王帶兵攻進皇宮了。”
天心目光閃爍:“他終於走到這一步了?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他不想的,可惜皇帝步步緊逼。”
“這才是第一步,接下來的爭鬥會更殘酷。我要帶你走,永遠離開這一切,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子衝用的是肯定句,這一次他沒打算退讓
“我還不能跟你走,我必須見見元邈。”她用的也是肯定句,但“還不能”?也就是說……是的,天心有些動搖,她可以不在乎這被太監玩弄過的身子,可以不在乎為了救命與其他男人的交合,但不表示元邈不在乎!他是個男人,是個封建社會的男人,更是傲視天下的王,他會不在乎?不介意嗎?如果因此而被他唾棄,那自己真沒有必要再堅持什麼了,沒有尊嚴的愛她寧可不要!
子衝顯然也明白她的意思,急道:“你不可能瞞過他的!何必……”
“我沒打算瞞他,”天心打斷他:“如果他不要我了,我就隨你浪跡天涯去,你收我做師妹可好?”
她的話說得鬍子衝既憂且喜又傷,憂的是元邈會怎麼做?喜的是能與她攜手江湖,何等逍遙快樂!傷的是隻能做師妹嗎?胡大俠一向心如止水,如今竟為了北定王妃一句話就這般患得患失,真可謂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艱難的抬手撫上子衝溫潤的面頰,天心說:“子衝,對不起!”一切都在這三個字裡,她知道子衝會明白,會了解,他一直都是那麼體貼溫柔。
御書房,元邈屏退眾人,只餘他和元罡無言以對。元邈藥力已散,雖還較為困頓,但不妨礙他器宇軒昂負手而立逼視著癱坐在龍椅上的人。
“把天心還給我!”
“呵呵呵呵,”元罡臉色慘白卻笑得花枝亂顫:“六哥,皇位可以給你,我的命也可以給你,不過韋天心你要不回去了!”最後一句說得怨毒刻骨,目中兇光畢露:如果我註定孤獨一生,你也得陪著我,六哥,這是我給你的最後的報復!
“你,你說什麼?你對她做了什麼?”元邈只覺兩腿發軟,幾乎支撐不住,我來晚了嗎?天心,我終於還是救不了你嗎?
“也沒什麼,我給她吃了一種極強的春。藥,唯一解救的方法就是和男人交合,不然就會渾身透血而亡,死得慘不堪言。”元罡像是話家常一樣,說的話卻如一支支利箭射向元邈心口,他知道此刻元邈恨不得掐死他,但過度的刺激使他難以移動,好心的把自己送到他面前:“六哥,你不能怪我,我想救她的,甚至許她後位,可她寧願被太監們玩弄也不讓我救她……”
一隻顫抖的手卡在了他的咽喉上,卻毫無力道,他的話如同千萬支毒箭一齊釘在元邈心上,再硬生生連著他的心臟拔出了體外,心空了,整個身子都空了,變得虛無,想要掐死元罡的手抖得厲害,沒有任何威脅。
元罡就這麼讓他拿著自己的咽喉,淡淡的說:“很痛苦是嗎?這些年我一直是這麼痛苦的,實在痛得受不了了,就把自己交給密室的太監狠狠玩弄,她受的那些我受過千百次,六哥對我可曾有過絲毫的憐惜?”
一口鮮血噴出,別說掐死他,元邈連自己的身體都撐不住了,慢慢軟倒,元罡伸手扶他,力有不逮,被帶著坐倒在地。元邈掙扎著不肯失去神智:“她在哪裡?帶我去見她!”
元罡呵呵笑起來:“六哥,你真的要見嗎?她的死狀只怕連你見了也想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