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抔黃土,叫風一吹就沒了。”
說到這裡,蕭見琛抬起頭來,一臉認真道:“那姓齊的老在枝枝跟前晃,枝枝豈不是很危險?”
蕭鳴鈺真是大開眼界,他連說了三聲“好”,打算把這樁事寫成話本,等回了大燕,每個說書的分一本,講他個三年五載。
“你怕他有危險,但絕不該從旁人那裡下手。”蕭鳴鈺苦口婆心,手把手教他,“若他變心,只能證明你不行。”
蕭見琛像被人戳了內心最痛的回憶,疾聲打斷:“我行!”
“……”蕭鳴鈺沒了脾氣,蕭見琛這榆木腦袋。
“這個行不行,不是你那個行不行,而是你是否對他愛護有加,是否盡心盡力照顧他,是否全心全意只為他一人。”
蕭見琛傻愣愣點頭,竟錯亂到當著他大哥的面發起誓來,“我自然全心全意為他一人!”
“那你還怕什麼?若樣樣都做到了,他必不會變心,若這樣都變心,那說明他並不值得你全心全意對他。”
蕭見琛若有所思,“那……”
蕭鳴鈺給他支招:“祭司大人怎麼對齊向雲,你就怎麼對他,記得以禮待人,處處彰顯你的大氣大度,莫要叫旁人以為我們大燕都是一群小心眼。”
“好。”
翌日清晨,眾人都起了個大早,花酌枝親自來為蕭鳴鈺送行,並附贈幾副上好苗藥。
“祭司大人無需多禮,說來還是我們大燕虧欠南疆諸多,待我們重整朝政,百事復興,定會向南疆表達誠意。”
蕭鳴鈺客套話說完,朝賈方正跟陸繁招招手,“你們二人還是隨小琛回南疆,往後再不可讓他如此任性。”
陸繁額頭出了一層冷汗,連忙拉著賈方正跪下去,“臣明白!”
蕭鳴鈺俯身,將二人拉起來的空,突然壓低了嗓音,“齊向雲說要買大燕的織雲錦給家中妻女裁衣,若他再問起,就說織雲錦珍貴,一年不過織一匹,若想買,就千兩銀子賣他。”
陸繁瞠目結舌,結結巴巴道:“可、可織雲錦,我家丫鬟一天就能——”
賈方正使勁撞他一下,低聲回道:“臣明白,太子殿下放心。”
蕭鳴鈺笑眯眯直起腰來,雙手往寬大的袖子裡一揣,衝蕭見琛點點頭,“那我便走了,小琛,記得給家裡寫信。”
蕭見琛有些不捨,他走上前,跟蕭鳴鈺對視許久,“大哥路上千萬小心,回了大燕,便給我寫封信報平安。”
“知道了知道了。”蕭鳴鈺拍拍他的肩膀,笑罵一聲,“臭小子,真長大了,竟學會關心我了。”
花酌枝就在後面的馬車上看著。
他自小便只有一人,在幽深不見邊緣的祭司殿長大,那時候他個頭還小,從祭司殿這頭跑到那頭,也要花費不少時間,他沒見過外面的山,沒見過外面的水,等大些,能為南疆借運祈福,才慢慢走出來。
他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是沈碎溪,方接觸時他們還以乳名相稱,被祁爺說過一次後,沈碎溪對他的稱呼就變成了“大人”。
是以眼前這一幕對花酌枝來說,既新鮮又陌生,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