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西的聖賢說過:人生如同涉川,同一河流,絕無二次——小云,我是那種屢次溺水的笨蛋嗎?”
她的聲音,輕而自信,甚至帶著佻脫的調侃,瞿雲卻感到整個心間都在鈍痛,他的鐵鑄大掌顫抖著,竟深入桌面整整兩寸。
“這二十六年間,天下,又出了何等人物,我也很想見識一番——你且寬心,‘他’這一去,普天之下,再無人可以惑我飲下‘牽機’。”
她語氣淡淡,眸間閃耀的光輝,讓皓月都為之失色。
即使是何等絕麗,也不及這一瞬的風華——
卻偏生,燦耀陽光照耀在她身上,映成熾白,只顯得無盡單薄,與蕭索。
他再也忍耐不住,緊緊抱住她,如同幼時那樣,溫暖安謐——
“即使再有也不怕,有師兄在這,再沒有人能夠傷你分毫……”
晨露任由他抱著,忽然撲哧一笑——
“臭阿雲,不害臊,這樣老實不客氣的,就當起師兄來了……明明我比你大三歲的說……”
這句經常抬槓的話,終於讓氣氛輕鬆下來。
瞿雲慢慢鬆開她,寵溺著笑了,不復平日的穩重儒雅:“師父明明說了,不分年齡,只看入門先後——本來就該我是師兄。更何況,依著現在的年齡,我可是長了你一輩——是誰說我是大叔來著?”
此時,門外有人稟報,皇帝身邊的太監秦喜過來了。
這是個年紀很輕的小太監,他恭謹地先向瞿雲問好,又向晨露行了一禮:“皇上給尚儀您安排了住處,讓奴才帶了幾個小子,來幫您收拾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