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礦區的表現漸漸地被眾人知曉,有時候但凡有別人不想幹的活,或者其他型別的活兒,總是第一個來找我。
或許是老天憐憫,在這艱難的日子裡,這天,我終於進入了老闆的視線裡。
這天,我們和往常一樣,都在排隊等著裝車。
早上裝了不到兩個小時,意外突然發生,裝載機的司機由於身體突發狀況,不能繼續工作了,他得趕緊去醫院。
礦區的領導說需要從別的礦區調司機過來,但最快也得到下午了。
我們是按照拉的趟數來結算工資的,這意味著如果就這樣乾等著,我們這一天就幾乎沒什麼收入了,大家和老闆一下子都著急起來。
就在這關鍵時刻,我毫不猶豫地趕緊前去,開上了裝載機,忙碌地裝了起來。
前面的車裝完,才輪到給我裝。就這樣,我的一舉一動都被老闆看在了眼裡。
他注視著我熟練地操作著裝載機,眼神中逐漸流露出欣賞和讚許。
我全神貫注地工作著,心中只想著儘量減少大家的損失,根本無暇顧及老闆的目光。
老闆問車隊隊長:“這個小夥子不錯啊,他是啥時候來的?”
隊長趕忙回答道:“這人來一年了,是做生意虧了,欠了許多錢,沒辦法才來這裡的。小夥子就像個瘋子一樣,啥活都幹,只要給錢。”
老闆聽了,就這樣一直注視著我,目光中帶著幾分好奇,也有幾分思索。
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車隊隊長突然叫我:“喂,小夥子,老闆找你!”聽到這話,我一下子又緊張起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我心裡不停地犯嘀咕:“我連老闆的面都沒見過,老闆叫我幹啥?是不是我哪裡乾的不好,被老闆知道了,怕是要開除吧?”無數個不好的念頭在我腦海中閃過,我只覺得手腳都有些發軟。
我趕緊拉住隊長,焦急地問道:“隊長,老闆找我啥事啊?萬一開除你可得給我說說好話啊!”隊長白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開除你還需要老闆親自辦啊,我就把你打發了,別囉嗦,快去吧!”
儘管隊長這麼說,可我的心依舊七上八下的。我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鎮定一些,但那狂跳的心臟根本不聽使喚。我緩緩地朝著餐廳的包間走去,每一步都無比沉重,彷彿腳下綁著千斤巨石。
一路上,我不停地回想自己這段時間的工作表現,試圖找出可能犯錯的地方。是不是哪次裝車不小心刮到了車?還是幹活的時候偷懶被發現了?可想來想去,也沒覺得有什麼特別嚴重的失誤。但老闆為什麼會突然找我呢?
終於,我來到了包間門口。我抬起顫抖的手,輕輕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聲“進來”,那聲音聽起來嚴肅而又深沉,讓我的心又猛地緊了一下。
我推開門,懷著忐忑的心走了進去。
包間裡,老闆正坐在桌前,表情嚴肅。我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低著頭,站在那裡,像個等待審判的犯人。
此時,包間裡安靜得可怕,只有我的心跳聲在耳邊“砰砰”作響。
包間裡坐著幾個人,老闆穩坐在上位。我怯生生地抬起頭快速看了一下,竟連一個人都不認識。
他們與平日裡在礦區灰頭土臉幹活的工友們截然不同,個個都穿得乾淨整潔,氣質不凡。
隊長說道:“老闆,人來了。”只見正位坐著的老闆臉上瞬間綻放出笑容,親切地說:“坐吧,別拘謹。”我聽了,不敢有絲毫怠慢,就趕緊坐到眼前剛進門的位置上。
坐下後,我雙手侷促地放在膝蓋上,眼睛也不知道該往哪兒看,只覺得渾身不自在。老闆似乎看出了我的緊張,又開口說道:“小夥子,別緊張,今天找你來就是隨便聊聊。”可我心裡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