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我,一夜十幾個人找遍了整個村莊也沒找到人,第二天下午,是村裡的一個放羊人發現的,二姨在村後的一個空井裡,村民們把她弄上來已經沒救了,在二姨的上衣口袋裡發現了一張紙,紙上滿是淚痕,是給她兩個兒子歪歪扭扭寫的遺言:
“媽對不起你們,特別是對不起老大,給你丟人了,好不容易找到媳婦了,又讓媽給搞砸了。我走了,你們最好別找到媽的屍體,不然你們還得花錢給媽辦葬禮,如果真找到了媽的屍體,葬禮一切從簡,儘量把錢省下來,你們以後還要娶媳婦用的”。
二姨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短暫而又悽慘的一生,院子裡,村裡家族的十幾個男人正在商量著怎樣搭建靈堂樓牌,幾根新砍下的碗口粗的松樹和一堆長長短短的竹棍擺了一地。五六個婦女一邊掃地擦灰收拾零碎物品,一邊搬桌子搭板凳,灶屋裡進進出出拿取東西準備午飯的更是腳快手快,都在用行動送二姨最後一程。
二姨家的臺階很高,但站在院壩邊上依然可以一眼看見正對著的堂屋裡面早已裝殮好的靈柩。我徑直走上去,到了堂屋門口才看見兩個表弟坐在堂屋一側的門後面,滿臉憔悴,我輕輕喊了一聲,他們沒有應我。我從香案上取出三炷香,在燭火上慢慢點燃,香菸漸漸彌散,情緒突地湧上來,眼淚滾滾往下滴,我任由它滴,也不出聲,也不擦。淚眼迷濛中,我雙手捧香,緩緩跪在靈前,深深磕下三個頭。當我附身聞到堂屋地面泥土的潮腥味和陳腐的草木灰味道時,豆大的淚珠再次奔湧而出,噗噗落在地上。我站起身,拿起一摞錢紙在香灰鍋裡點燃,二姨的遺像恬靜地注視著我,目光清澈有力。她頭上包著整潔的黑色絲帕,身穿深藍色滿大襟,奶油白粗布襯衣在領口漏出一圈,更加清晰的映襯出輪廓分明的修長臉頰。
當母親知道了這一切後,她來到二姨家,跪在二姨的靈前,發出像火車鳴笛聲一樣嘶吼著,久久不願起來,母親悲傷的哭了一個小時後,突然兩眼一黑,母親過度傷心,也倒下了,第二天醒來之後,母親呆呆地坐在妹妹的床邊,眼神空洞,淚水無聲地流淌著,口裡不停的念著二姨的名字,她的雙手緊緊地握著妹妹的遺物,彷彿這樣就能抓住妹妹的一絲氣息,可二姨再也回不來了,命運就是這樣的悲涼,它不會讓一個苦命的人有任何喘息的機會,更不會讓你有任何翻身的機會,它會死死的永遠把你踩在腳下,
二姨的離去讓母親的心瞬間破碎,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這樣走了,她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可事實就是如此殘酷的把她永遠的帶走了,她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嘴裡喃喃自語:“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悲傷如潮水般洶湧,她的哭聲在房間裡迴盪。她想起了妹妹的點點滴滴,妹妹的笑容、妹妹的聲音、妹妹的溫柔,一切都歷歷在目。感到無比的自責和悔恨,她覺得自己沒有照顧好妹妹,沒有保護好她。她的心中充滿了痛苦和絕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未來的生活。
在這一刻,母親的世界徹底崩塌了,她的悲傷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她只能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希望時間能夠慢慢治癒她的傷痛。二姨走了,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如果我不給嫂子提及那女方,如果我不給二姨那電話號碼,二姨肯定還在好好的活著,心痛的受不了,喉嚨憋的難以嚥下一口水,母親在床上蜷縮著任由眼淚往乾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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