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過煤油燈,看過黑白電視,看過連環畫,騎過二八槓。拿著玉米杆當甘蔗吃,在村口偷過瓜,小河裡摸過魚蝦,鑽過麥田,逮過螞蚱,這一切彷彿都在昨天卻已經成為了遙遠的回憶,小時候畫在手腕上的表,從來也沒有走過,卻帶走了我們美好的時光,小時候小賣鋪的東西都想買,但是口袋裡沒錢,長大以後超市裡的東西都能買 卻不知道買什麼能快樂,小時候哭著哭著就笑了,長大以後笑著笑著就哭了,
好想回到那個童年時代,回想到小時候在鄰居二孃家玩耍的情景,就像昨天一樣,
二孃,是我們家隔壁我三婆的兒媳婦,我們小時候經常去她家玩。二孃身材高大,站起來像堵厚實的牆,走起路來他的屁股左右一晃一晃的,厚重的像副磨盤。她性格開朗,對人熱情,愛說笑,尤其好客,她的力氣絕不輸給村裡任何一個男人。
冬天農閒的時候,村子裡的人一窩蜂往她家鑽,南房一屋子人,西房一屋子人。南房子裡是大人,坐在炕上,嗑著瓜子聊著天,西房子裡是孩子們,圪蹴在地下,玩著彈弓折著船,南屋哈哈哈。西屋嘎嘎嘎,笑聲益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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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男人二叔是個寡言少語的人,見人嘴一咧,嘿嘿一笑,就算是打了招呼,他是村裡公認的勤快人,眼裡永遠有幹不完的活,夏天的時候,他背上總掛著一個袋子,袋子裡永遠裝著他挖的一些草藥,就連拴在他家門口木樁上的那匹棗紅騾子看見他,都會興奮的搖著尾巴。用後蹄子奮力蹬著地面。騰起一地塵土,它真想跑過去迎接它的主人。
有時候我們在二孃家玩著玩著就到了飯點,村裡開始響起母親們吆喝吃飯的聲音,有的被聲音召喚回去,有的玩到高興,就是不肯走。
二孃的男人用粗鐵棍捅開土爐子,火焰蹭的一下竄出老高,映紅了他的臉,他登上大鐵鍋,中間放個瓷碗,加上少許的水,放上一大盆洗好的土豆,不一會,鐵鍋裡咕嘟咕嘟開始冒熱氣,土豆熟了,熱騰騰的房間裡飄蕩著土豆的味道。南屋端一盆。西屋也端一盆,炸裂了皮的土豆在每個人手上跳來跳去,燙的人就是下不去嘴,有人喊,二孃有鹹菜嗎?二叔有開水嗎?不一會,二孃端著一盆醃好的鹹菜笑盈盈的走過來,二叔提著一個暖壺也進來了,土豆就鹹菜,這種味道是童年的味道,刻在骨子裡的味道。
那時候,只要是大白天,每家每戶幾乎都敞開著院子的大門,誰也不防誰,有什麼好防的?你到他家借一把鐵鍬,他到你家借個草框,只要站在院子裡說一聲,拿起來就走,那時候,人愛串門,雞愛串門,狗也愛串門,豬也學著串門。誰要是大白天關著院門,全村人都會鄙視你。哎呦喂!家裡藏著大元寶呢。
一晃幾十年,那些老屋的骨架依舊在,後院裡的那棵老梨樹依舊在,當年滿屋子裡的人呢?那些歡快的笑聲呢?二孃和二叔依舊在,當年一起玩耍的夥伴們背井離鄉去了遠方,還有一些人在依舊默默堅守著這片黃土地,土地不說話,但它在胸膛篆刻著我們所有人的名字,那些童年的舊時光,只能在不高興的時候想想罷了。
一坐在這裡就是一上午了,秋天的天氣雖然慢慢變涼了,可中午的太陽還是這麼熱,剛推開門,大爸正在廚房做著飯,大爸回頭看了我一眼,說,你咋回來了,你爸媽好了嗎,我說,現在只能在家裡調養,建平的孩子沒人看,就出院了。
我坐在鍋灶前面開始燒火,大爸一直問著父母的情況,我心不在焉的回答著,此時,我不想多說一句話,多想變成一個聾子,永遠聽不到這些煩心事。
不知不覺竟然把火燒的太旺了,鍋裡的麵湯都溢位來了,溢的到處都是,大爸趕緊加了一碗涼水,只聽見大爸嘴裡不停的嘮叨著,我突然一陣的氣不由的就火冒三丈,對著大爸吼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