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心裡沉重的說不出話來,他想,如果我不為他還爛賬,或許我就不會走到今天的這種地步,他靜靜地坐在那裡,心中充滿了懊悔和自責。他想起了發生的這一切,卻沒想到自己和我卻陷入了更深的泥潭。
我站起身來什麼也沒說就走出了建平的單位大門,他一直跟著我走了出來說,“哥,你先彆著急,我們再想想辦法,”我點了點頭就回家了,
我沒有直接回家,就直接朝著牛場的小路走去,我來到牛場,大爸還在牛場忙碌著,我啥也沒說就開始餵牛了,月亮麻糊糊的從大屲粱山上慢慢的探出了頭,凝視著村莊,已經到了秋天了,冷颼颼的風一陣一陣的吹過來,把黃了的玉米葉子搖的沙沙的響。遠處時不時的傳來罵羊的聲音,這是貪心的放羊人還在山裡磨蹭著不回來。我拼命的把一捆捆草搬到牛槽裡,然後用剪子一剪,草就直接散開了,我拼命的搬著草,我頭上冒著汗氣,索性把長衫子也脫掉甩在一邊,光著膀子幹了起來。我要用這拼命般的勞動把我心裡的煩悶疏散出去,就在我離開牛場以後,大爸還是一臉疑惑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晚上我沒有做飯,給大爸和父親每個人煮了兩袋泡麵,我就悄悄的上炕去了,躺在炕上的我一直對著屋頂發呆,我想,應該告訴娟,雖然我們的關係不和從前了,但是中間還牽扯到孩子,必須得告訴她,這是最起碼的尊重。
我就把承包地的事給娟發資訊說了,等了半天也沒有回資訊,我一想,她可能在給孩子看著寫作業呢,半小時後資訊來了,她說,“我的意見是別再幹其它的了,你就守著牛場慢慢來,如果有困難我再給你想辦法”,可我還是一次又一次的說著,希望能夠說通,娟也許知道,有些事情如果我想幹是攔不住的,她只能說你自己決定吧!
我聽見大爸在院子裡叫我,他讓我出來一下,我出來後看見大爸蹲在院子裡,我湊到跟前問,“咋了”,
他說,“我今天看見你和往常不一樣,是不是建平又有啥事”,
原來大爸以為建平又被催債的弄出啥事了,我就把承包地的事一五一十的說給了大爸,大爸想了一會說,“地可以租,咱們牛多,地多了不怕”,
,!
大爸的思想還停留在他們用牲口種地的時代,我又給大爸說了現在種地需要機械和投入大量的錢,他想了半天抬起頭說,“這麼多錢從哪裡來呢,如果真的公家都能貸出來還好說,可萬一人家不貸這麼多那剩下的就要找別人借了,可是誰有那麼多錢吶。就算有人家能借給你?總不能再朝王娟孃家開口吧,你牛場賣牛的時候借下人家的錢,你到現在都還沒給人家還上,話又說回來就是公家全給你貸款,也要限時間還上,還得還利息呀。”
我說,“不管怎樣,只要能借上錢,今年一年下來補貼款一到我就能還上,公家總不能騙人吧,”
我是看出來了,大爸和我一樣是借錢借怕了,誰不怕呢,如果這個家只有我一個人或者我們一家三口,我也不至於這樣的拼命,自從給弟弟建平還債以後就沒有過一天的舒心日子,大爸還是憂心忡忡的對我說,“這可是一筆大錢,我是借錢借怕了。誰知道這裡頭有沒有兇險呢?另外如果你向私人借你向誰借呀?”
我再也不言語了,我能向誰借這麼多錢呢?我長嘆了一聲把菸屁股一丟,雙臂抱著膝蓋深深地埋下了頭,我只聽見大爸在我旁邊氣管裡發出痰液的聲音,這漆黑的夜晚一片的沉寂。時不時的傳來一聲風吹樹葉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我抬起頭對大爸說,那明天再說吧,我起身就進了屋裡,一個人想著,不知道這是一次機會還是一場災難,只有自己親身經歷了才能知道,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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