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感慨的說,還是咱們鄉里好,一眼望去啥都能看見,在城裡能把人急死。
是啊,母親一輩子生活在農村,對城市的生活方式和環境感到陌生和不適應。她習慣了農村的寧靜和自然,習慣了與土地和農作物打交道。城市的喧囂、高樓大廈和快節奏的生活讓她感到不安和迷茫。
她發現自己無法像在農村那樣自由自在地活動。城市的交通規則、人際關係和生活習慣都與農村不同,這讓她感到困惑和拘束。她不知道如何使用城市的公共設施,也不知道如何與鄰居和陌生人交流。
在農村有她的親人和朋友,她覺得在城市裡沒有歸屬感。她想在農村的生活,想念那裡的田野、河流和村莊。她覺得自己在城市裡是一個陌生人,無法融入這個新的環境。
儘管母親對城市生活感到不習慣,但她也在努力適應。她嘗試學習城市的生活方式和文化,努力與鄰居和陌生人交流。她希望能夠儘快適應城市生活,因為她沒辦法選擇這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多災多難的家。
我們剛到家門口,母親就暈車了,我趕緊讓侄女瑞瑞端了一碗粥,讓母親喝口壓壓,母親休息了一會,又走到廚房去做飯,吃完飯後,我們商量了一下明天種麥子的事,然後就早早的睡覺了。
早上天剛亮,母親則催促我趕緊起來下地,我迷迷瞪瞪的起來,他們早就準備好了一切,母親裝好飯,說中午不回來,啥時候幹完啥時候回,大爸和父親拉著牛和套著架的架子車,車上裝了一車糞,糞上放著兩袋子小麥種子,就這樣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這片地是昨天我和大爸剛挖完土豆的地,有2畝多,
大爸拿起鐵鍬在往地裡揚糞,他那熟悉的動作一看就是合格的農民,父親在用木頭做的糞斗子裝上了一斗子麥種,一下一的撒著,我和母親兩個人撒化肥,就這樣,小時候跟著父母在地裡的畫面又出現了,像流水線一樣各自的工作著。
很快前期的工作都做完了,大爸套上犁,吆喝著開始犁地了,在廣袤的田野上,人和牲口一同忙碌著種植小麥。農民們手持農具,熟練地翻耕著土地,為小麥的生長創造良好的條件。而牲口們則在一旁協助,它們拉著犁,辛勤地勞作著。
這時候基本上就閒下來了,大爸和父親換著犁地,母親拿著耙子,不停的耙著犁起來的草根。
牲口在大爸的吆喝下更加賣力地拉著犁。在人和牲口的共同努力下,土地被一點一點的翻耕得鬆軟平整。
在這大西北靠天吃飯的地區,都希望來年能有個好收成,可一代又一代的農民幾乎每年都不夠吃,乾旱了減產,雨澇了也減產,我記得每年每畝從來沒有超過400斤的產量,只是多少種點,填補一下。
下午3點多地都犁完了,我們簡單的在地裡吃了一口,開始磨地了,就是用一個長2米,用山裡的藤條編織的農具,兩頭掛在牛套的鐵鉤上,前面一個人拉著牛,後面人站在磨上,把犁起的土疙瘩壓碎,把不平整的地磨平,這樣有利於小麥的生長,也有利於保持土的水分蒸發,讓人不得不佩服農民人的智慧。
當夕陽西下時,一天的勞作終於結束了。我們和牲口們都疲憊不堪,但作為農民的父母來說心中卻充滿了成就感。
今天辛苦了,從早上一直幹到現在。大爸撫摸著牲口的頭,感激地說道。
剛解開套在牛身上的工具,它們就迫不及待的大口吃著草,此時才能理解為什麼農民都對牲口那麼好。
晚上,秋天的大山已經很冷了,母親在廚房裡忙碌著,母親很快就把一家人的飯做好了,按照往常,這時候父親,母親,大爸會說著今天哪裡沒幹好,明天要幹啥,父親會拉一會兒他的二胡,自從發生了這麼多事後,父親母親基本上很少說話,也許他們已經被命運折磨的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