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將麻袋扛在肩上,走出了房間。把東西放到車上後,我又跑回去背上行動不便的父親永遠的離開了敬老院,這樣的場景我不想再看到了,
在父親不能生活自理以後,雖然家人執意要留他在家裡住,但他還是選擇了住進養老院。這個決定背後,或許有對獨立生活的想法,也可能是不想給家人增添負擔的考慮。無論如何,這個選擇都值得我們尊重,
回到村裡,我停下車,當我背下父親的那一刻,不知道有多少雙異樣的眼睛鄙視著我和父親。
回到家裡後,父親激動的看著每一個熟悉的地方,他眼裡充滿了渴望,或許在敬老院無數個睡不著的日夜裡,父親可能想的最多的是他親手建起來的家,當初的選擇是一種被生活逼迫無奈的決定。
父親回來了,雖然不能自理,只要每天能看到他的身影,這個家還算完整的存在,總有變好的那一天。
中午了,山上挖藥的母親回來了,母親疲憊的放下手裡的工具,我趕緊接過去一杯水,母親剛要舉起來喝,她看到門口父親的行李,端著水走進了屋裡,看到坐在炕上的父親,一下子奔潰到放聲大哭,母親邊哭邊說道:“你怎麼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也好去接你。”父親只是傻傻地笑著,不說話。我看著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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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身去廚房做飯,想要讓父母吃一頓團圓飯。雖然家庭並不富裕,但這頓飯充滿了溫馨。飯後,我陪著父母聊天,聽他們講述過去的點點滴滴。我明白,父親的歸來不僅僅是身體的迴歸,更是心靈的歸屬感。
儘管未來的日子可能會很艱難,但只要一家人團結在一起,就一定能夠克服所有的困難。
一個禮拜後的一天早上, 5點剛過,我聽見父親屋裡有動靜,立刻飛速跑了過去,父親已經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她說夾不住,拉了。
我看見坐便椅子上和地上都有屎,拉就拉了,我得攙扶她上廁所,先清理腿上和褲子上的屎,剛把她褲子退下,還沒坐上去,又拉下了,地上、坐便椅子上,
我知道今天的“工程”又搞大了,得清理半天。我知道這次他是不會再洗了,前天因為拉褲子剛給她洗了澡,我強迫他才洗的。今天再洗不可能了,天氣也冷,怕凍著他,只好一點一點擦洗了。
今天我又做了件愚蠢的事,對這件事我反思悔過,我又吼了父親。聲音很大,清晨5點,我懷疑左右的鄰居都能聽見,影響很壞。父親耳背可能聽不見。
我正給她擦後面,地上拉的還沒來得及清理,我告訴過父親地上有拉的,讓他別動,或許是父親有點站不穩,還是一腳踩了上去,我控制不住就吼了他兩聲。
給父親擦拭完畢,蓋上被子睡去了。我就把所有粘有屎尿的地方都清洗了一遍,也躺在炕上,天快亮了,睡不著了,我開始反思自己。
這一切是父親的錯嗎?我為什麼要吼他?我吼父親,父親始終沒有回懟我一句,應該是父親覺得自己錯了,任憑兒子不高興的吼。
記得小的時候,我在外村上小學,也是凌晨,我肚子不舒服,往廁所趕的中間拉褲子裡了。
那時在外村上學根本沒有換洗的條件,我只能步行著回家,也就五六里地。天不亮我敲門,母親嚇了一跳,以為出啥大事了。心疼地立刻給我燒熱水清洗,換好衣服,父親怕我害怕,一直送我到校門口才回去。
現在我生兒育女了,父親卻老了,也開始拉褲子了。我竟然容忍不了大聲吼他,我算什麼東西?想著想著,我愧疚地哇哇哭了起來。 人老了,智力在退化,知覺觸覺嗅覺都在退化。就像我們在嬰兒時無數次拉褲子是一個道理。他是無辜的,不應該讓父親像做了錯事的孩子一樣怕我們。 父親胃口好,吃東西很少忌口。啥好吃吃啥,不讓吃就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