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中,而一身緋袍玄黑紗冠的項賀樓正持劍立在斷松旁!
那背影,舍脂只看了一眼便心如刀絞!
匆匆回望了一下房內的任西陵,舍脂無比懊惱,自己怎會如此荒唐?她竟然要在賀樓的房中與其他男子歡好,還連他何時回房了都沒發現!
“小樓,我……這次是我的錯,我剛剛昏了頭了,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小樓?”舍脂見項賀樓不應聲,心中越發不安,怯怯地拉著他的手臂,扳過他的身子,讓他面對她。
項賀樓抿著雙唇望著身前一臉歉意內疚的舍脂,眼底一片森然。
“你休了我吧。”
舍脂一愣,旋即冷靜了下來。只要賀樓願意開口說話那她就不怕,她最怕的就是這個悶葫蘆什麼都不說,一個人憋著讓她也難過地要命。
“是我做錯了事,為什麼要休你?”
這時,任西陵也整理好了衣褲垂著頭走到門口,一副知錯任君處置的態度。
“因為他?”舍脂回頭看了看任西陵,問道。
這段時間任西陵天天按時到府裡報到,項賀樓從來沒有說過什麼,她以為他已經接受了……
項賀樓冷冷地掃了一眼任西陵,掙開舍脂的小手,轉身欲走。
“項賀樓!你可不可以不要這個樣子!你不願我娶他,你何不直接跟我講?你什麼都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一張口就要我休了你,你是在威脅我嗎?”心情的燥亂讓舍脂失了平日對項賀樓的耐心。
項賀樓微一苦笑,繼續邁步。
“站住!”舍脂厲聲喝道,隨即又冷聲對身後的任西陵說道,“你先回去。”
舍脂將項賀樓拖進房,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一臉蒼白的任西陵,但還是乾脆地關上了房門。
任西陵面對著緊閉的門扉,目光漸漸渙散。他突然有了一種預感……
這一次,他和她之間,完了……
明明前一刻就快成為她的人了,可現在,為什麼他竟再也看不到哪怕一點點的希望?又或者,是自己不再去希望?
她是對的。
她說過的,僅憑一點喜歡是無法支撐一生的。
可他直到現在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他知道她有夫室,他以為自己不在意。試問天下間有幾個男兒能獨佔妻主?更何況是她這般身份、這般傲然脾性的高門權貴。可是,看到她因為夫郎的一個臉色就決然地棄他於不顧,他才知道,“在不在意”一定要比較過後才知道!
他可以忍受她三夫四郎,但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她愛別人比自己多!
那樣……他會恨!無法得到回應的愛都會一點一點全部化作恨!
不!他不要!他不要!
他想嫁給她不是為了未來去恨她!
舍脂將項賀樓按在椅子上,色厲內荏道:“今天是我不好,你要跟我生氣、不理我、怎樣都好,但休夫這件事免談!如果你再敢提,我就、我就打斷你的腿,把你一輩子鎖在我房裡!”
項賀樓微微翹了翹唇角,露出一個沒有笑意的笑容,“鎖在你房裡看你和別的男子**快活?”
“項賀樓!”舍脂有些惱羞成怒。她都已經承認錯了,他至於這麼咬著不放嗎?
“你沒有錯,錯的是我。你是一家之主,你想在家裡任何地方做任何事都是你的權利,何錯之有?”
“我……”項賀樓語氣中的悲哀讓舍脂心軟了下來,輕嘆一聲,捧起他的臉,“別這樣。以後不會了,以後我就算憋死也會坐在床上等你,好不好?”
項賀樓不應,只是深深地凝望著她。
“你就算再生氣,也說句話……”舍脂快拿他沒辦法了。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恨為何你為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