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派來一個叫夏鼐的考古學家與周赫煊同行。等夏鼐從李莊抵達重慶的時候,另外兩名畫家也住進了周公館。
兩名畫家分別叫吳作人和林風眠。
吳作人曾在巴黎高等美術學院和布魯塞爾皇家美術學院學習,師從徐悲鴻。他本來精通西洋畫,但最近幾年專攻國畫,長期在前線創作抗戰題材作品。就算沒有周赫煊邀請,吳作人也會在兩年後前往敦煌臨摹壁畫。
林風眠也是巴黎高等秘書學院畢業的,他留學期間半工半讀,給人做油漆工。刷油漆似乎和創作油畫類似,也算是學以致用了。此人一開始是學習國畫的,最近兩年在重慶彈子石的破軍火庫裡,整天大門不出潛心鑽研國畫。
吳作人是徐悲鴻推薦的,林風眠是蔡元培推薦的,周赫煊想要召集人手非常輕鬆。
周公館。
周赫煊與夏鼐握手道:“夏先生,這趟要勞煩你了。”
“不敢當,周先生叫我小夏就是。”夏鼐連忙說。
夏鼐今年才31歲,倫敦大學考古學博士,在留學之前就參與過殷墟的發掘。他去年還在埃及開羅博物館工作,今年初回國,在李莊的中央博物院擔任籌備處專員。
這是個民國考古界的小字輩,但幾十年後,夏鼐將會獲得“七國院士”的成就。
周赫煊又對吳作人和林風眠說:“等咱們到了敦煌,夏先生負責考古堅定,你們負責美術鑑定。”
“沒問題。”吳作人和林風眠都很高興。
這年頭兵荒馬亂的,外加又物價飛漲,想要去敦煌考察研究非常困難。現在有周赫煊這個金主在,不用自己花錢,而且還不擔心安全問題,吳、林二人都對此行非常期待。
“咚咚咚!”
崔慧敲門來到書房,向周赫煊彙報道:“先生,白市驛機場那邊說,想包專機需要再等幾天。唯一能動用的那架飛機被孔令偉包走了,其他都為國府要員準備著。我們要麼等些時候,要麼去成都坐飛機。”
“孔令偉閒著沒事兒幹,包飛機做什麼?”周赫煊無語道。
“不清楚,聽說是要去西安。”崔慧道。
白市驛機場是抗戰期間重慶最大的機場,但只有前往南方和國外的固定航班,往西北飛就必須出錢包機。
周赫煊想了想說:“再打電話問一下機場,孔令偉是什麼時候出發。反正她也用不完整架飛機,搭她的順風機過去,還可以為國家節省航空燃油。”
“我馬上去問。”崔慧道。
林風眠這幾年都在重慶,對孔二小姐的大名如雷貫耳。他擔憂道:“周先生,那位孔家千金怕是不好說話。”
“沒事的。”周赫煊笑道。
兩天之後,周赫煊帶著大部隊出發。除了三位專家和兩個保鏢以外,隨行的還有婉容和林國達。
婉容如今也算是小有名氣的畫家了,她死活要跟著去敦煌。至於林國達,則是被周赫煊帶去長見識的,順便還能沿途向夏鼐請教歷史方面的學問。
機場。
孔令偉穿著一身西服,頭髮梳得油光可鑑,腳上還踩著一雙高筒馬靴。她手裡牽著條寵物狗,身後跟著兩個負責衣食住行的僕人,風風火火就踏上舷梯走進機場。
坐在飛機上等了幾分鐘,孔令偉顯得有些不耐煩,衝駕駛艙喊道:“怎麼還不起飛?”
民國時候也是有空姐的,而且穿著打扮已經很接近21世紀的空姐了。她們清一色的大波浪髮型,穿著齊膝短裙和半袖襯衣,頭頂還歪戴著小禮帽,顯得端莊又幹練。
“孔公子,飛機還要等人。”那位空姐顯然對孔令偉比較熟悉,直接稱呼“公子”而非“小姐”。
“等人?”孔令偉頓時就怒了,“這是我的包機,還等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