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劣根性拔掉。
所以,當學生們都在放縱,認為只要白天按時到校、課堂上端正姿勢不打瞌睡就是一種三好學生的典範時,柳葉飛扮演起了知心大叔的角色。
他的第一個拯救物件是瞭解相對較多的語文課代表藍可馨。
晚自習上到一半。
柳葉飛把藍可馨叫了出來,開車跟跟她一起去醫院。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藍可馨手抱一塊寫畫板,瞄一眼旁邊認真開車的大白老師便畫兩筆,這樣無限重複著,全程沒什麼交流。
快到醫院的時候,柳葉飛突然問:“你媽媽叫什麼名字來著?一下子忘了。”
“舒窈。”藍可馨崇敬地解釋著:“這個名字有含意哦,它出自於詩經裡的陳風月出,原句是:舒窈糾兮,勞心悄兮。”
“什麼意思?”
“啊?”
柳葉飛扭頭望了一眼還沒反應過來的藍可馨,裝得跟個才高八斗的大文豪一樣,理直氣壯地說:“你不是喜歡文學嗎?我考考你。”
“這個太沒難度了。”藍可馨的目光又落回畫板,邊畫邊道:“陳風月出是一詠月抒懷的詩,寫月光下的一個美麗女孩,因為思念而各種心緒不寧。至於具體的窈字,這個就不用講了吧?跟窈窕淑女一個意思。”
“是不是人如其名?”
“在這四個字如果用在我媽身上,嗯,很適合!她即有月光一樣的清雅,又有君子夢寐以求的窈窕。至於大白老師你嘛……”藍可馨扭頭一笑:“人如其名這四個字用你身上肯定不合適。”
柳葉飛笑笑沒說話。
柳大白!
這個萬惡的名字,想起來,特麼的往事只能心碎!小白為了把自己拉到跟他同樣菜鳥的境界,也是拼了,不惜在身份證上下功夫。
話說回來,柳葉飛三個字好像也俗出了九街十八巷,沒啥內涵可以自豪的。
柳葉飛收起這些細碎的小怨念,跟藍可馨聊著聊著就到了醫院。
舒窈住在一個擁有八個病友為鄰的病房裡,房裡挺熱鬧的,但那些熱鬧跟舒窈沒有半點關係。她的世界裡只有清冷,在柳葉飛和藍可馨到來之前,病床邊沒有半個人陪伴,想起身喝口水都得請別人幫忙。
柳葉飛看到這一幕,先想到的就是自古紅顏多薄命。
她的氣色是寡白寡白的,清瘦得有點可怕,連坐起來都有點力不從心,給人印象就是快要嗚呼哀哉的那種感覺。
一個病入膏肓的人,理論上來講是肯定好看不到哪裡去的。
但是,對於一個會欣賞的人來講,透過她的五官輪廓依舊可以看出來,她確實是生天麗質的那一種美人。藍可馨長得跟她有點像,但她身上卻比藍可馨多了一些成熟與內斂,非閱歷不能成就這樣一種風姿。
“可馨。”她望到了藍可馨身邊的柳葉飛,問:“這位是?”
“媽,他是我們大白老師。”
藍可馨上前小心翼翼地將舒窈扶起來,用手擋著口風,湊她耳邊細聲耳語好一陣,末了嬉嬉一笑,跟撿了寶似的樂呵著。
柳葉飛不知道這小妞到底跟她媽媽講了什麼,只能透過她媽媽的反應來判斷。
那是一副驚詫而又略帶激動的表情。
正望著自己。
料想應該是跟她講了要轉院的事,柳葉飛附笑道:“可馨,你先幫你媽媽收拾東西,我去辦出院手續。”
“哦。”
見柳葉飛轉身就走,藍可馨又急呼:“大白老師,等一下……”她從包包裡拿出一線錢,追上來說:“醫院的賬單上還欠一萬多呢,你把這些錢拿上。”
柳葉飛低頭一瞧,她手上也就一千多塊,大概她包包裡的所有財產都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