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你也覺得鄞谷對你似乎格外親切,那就和他們再親近親近,也許關於你身份的真相,可以從他那裡找到答案。”
說罷,她輕巧地拍了拍晴朗的肩膀,告訴他,自己準備洗洗睡了。
他們談到了他人的故事,又在和彼此相關的問題上走向緘默。
除了確定晴朗對他自身情感的疑惑是那樣強烈之外,阿彌拍拍左心口,告訴自己,這也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晚上。
一個,不需要她過於在意的晚上。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擁有一種柔韌的脆性。
它好像能無限彎曲、包容萬物,又好像過於剛直、一碰就斷。
在晴朗質疑自己的執著時,阿彌聽到了那聲脆響——那是好不容易產生的信任,怦然破碎的聲音。
臨近月底時,天氣更冷了一點。
匿名信的熱潮逐漸過去,但仍然有不著急的客人,在月尾最後幾天不緊不慢地來到花園。
存放在盒子裡的信件,也被一封封帶走,就好像它們從來沒有出現過。
日光晴好的一天,一輛線條流暢、設計低調的白色豪車緩緩駛入了瑞拉花園的停車場。
車門開啟,身穿霧霾藍色薄款羊絨大衣的女子優雅地步出車外。
她理了理衣袖,將額前的頭髮稍作整理。
姣好的面貌和挺拔的身姿,立刻引起了周圍人的目光。
“天吶,那是於夕然嗎?”一位途經的客人驚訝地叫出了聲。
聽到旁人的低語,於夕然微微側目,對著睜大眼睛的女孩們溫柔地笑了笑。
她沒有停下腳步,只是保持微笑、禮貌地點了點頭,然後不言不語地向藏在森林深處的餐廳走去。
天色微涼,上午的瑞拉花園並不忙碌,阿彌抽了空,在後院和園丁師傅一起處理雜草。
因為她發現自己無法整理好心情直面晴朗,最近幾天,她總是找藉口待在外面,避免過多地待在辦公室或者前廳。
她在晴朗面前戴上了面具。
總是帶著一臉清爽的笑容,但明亮的眼眸卻蒙著一層紗,她的心事也突然變少了,不再像以前那樣仔細和他分享自己每天的喜怒哀樂。
“好久不見。”
熟人的聲音帶著笑意,輕輕淺淺地穿過了花園裡的風。
阿彌推了一下草帽帽簷,抬起頭來詫異望她一眼,“奇怪,我們應該沒人給你發就餐邀請才對。”
“我不是來參加活動的,我有想見的人,所以就來了。”於夕然微微一笑,目光隨意地在花草上流連。
不遠處的餐廳裡有人捕捉到她的身影,寧靜的花園轟然之間就熱鬧起來了。
拍照聲和討論聲在窗前此起彼伏。
面對喧鬧,於夕然依舊保持著優雅從容。
她靜靜地看向阿彌,“那邊好像不太適合說話,方便的話,可以帶我參觀一下你的花園嗎?我想要在一個稍微安靜點的地方,和你聊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