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很嚴肅的話題嗎?”
赫莉還想打趣,但阿彌卻笑得很勉強。
“我們討論了一下,他到底是星星還是洋蔥,但好像沒有特別確切的結果……可能我確實是個掃興的人吧,今天他生日,也沒能說些讓他高興點的話……”
聽完她的話,昂貴的紅寶石眼瞳之中,忽然也有了遺憾的色彩。
“一個連自己姓名都討厭的人,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開心起來呢?這個和你沒有關係,你不要自責……現在也沒什麼客人了,你有空嗎?我倒是可以和你說說洋蔥的故事……”
赫莉笑起來,用眼神示意她面前空缺的座位,長長的捲髮垂在臉旁,讓這晚的她看起來格外溫柔。
“我和宮舜是親兄妹,但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們姓氏不同呢?”
“難道是因為……一個是隨父姓,一個隨母姓?”
“沒錯,但也不完全是這樣。”赫莉拿起叉子,輕輕切下一朵黃玫瑰,“宮舜是被我們家領養的小孩,雖然我和他,的確有血緣關係……我這樣說,你可以理解嗎?”
仔細思考過赫莉的話,阿彌只覺一陣愕然。
“因為身份特殊,他在我們家,過得並不輕鬆……”
漂亮的女人把玫瑰花優雅地喂進嘴裡,隨著奶油霜的甘甜在唇齒間破碎,關於“洋蔥”的回憶,也隨之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那是個陽光燦爛的春日上午,她的父親忽然領回來一個相貌英俊的男孩。
他摸著赫莉的頭髮,告訴她,男孩以後就是她的哥哥,他們要一起好好相處、一同長大。
當時的赫莉只有四歲,對帥氣的哥哥還有幾分好奇和喜歡,可她的母親卻一直不待見這個領養的孩子,她甚至不準男孩叫自己“媽媽”,而是要尊稱她為“夫人”。
赫莉看得懂媽媽的臉色,也從來不敢親近這位陌生的哥哥。
在她的印象裡,母親從來都不會正眼看宮舜,她總是站得端正、垂著視線,那樣高高在上地睥睨著他。
充分認知到自己“外來人”的身份,宮舜也一直乖巧懂事。
和在家裡嬌生慣養、撒潑打滾的赫大小姐不同,宮舜從小就活得小心謹慎,對於大人的要求,從來不敢說一個“不”字。
他刻苦學習,想要變得更加優秀,拿回一張張滿分的試卷,期期艾艾地碰到夫人面前,希望她能像真的母親那樣,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然而夫人只是淡淡地瞥他一眼,毫無所謂地輕笑一聲,“所以呢?這種成績難道不是你應該得到的麼?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要怎麼做宮家的孩子呢?”
在她眼裡,宮舜所有良好的表現,都是應該且必須的。他不可以犯錯、不可以失誤,他的人生必須筆直順暢,才能凸顯出這個家族給予他的常人所不能企及的榮耀。
她沒有打過他,也沒有罵過他,只是經常敲打他:不要驕傲自滿,不要做出格的事情,要像你的名字一樣,永遠的恭順、謙遜。
亦或是,永遠的,在這個家裡,抬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