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禹問道:“你是說,另有其人?”
司馬南辰解釋道:“據臣所知,張錦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他雖然憑藉景王的關係,在太常寺平步青雲,但他能力確實有,太常寺政務處理的井井有條。”
“張錦之前管理兩京武成王廟的祭祀活動時,還受過陛下的誇讚,因為陛下是馬上皇帝,對追念古代名將的事情極為看重,當時整個祭祀儀式的祭品、人員和禮節等諸多環節,都是張錦一手負責的。”
“如果不是心思細膩之人,怎麼可能將祭祀活動搞的如此縝密?但如果是張錦綁的葉寧,親自寫的舉報信,他負責這件事,又怎麼不查明真相?他又怎麼會不知道,許閒公子非但沒有壓榨進京考生,反而對他們極好,這不是給許公子邀功嗎?”
“若是其他人我都可以理解,但唯獨張錦應該不會如此胡亂行事,即便是景王讓他對付許公子,他肯定也會了解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而不是如此糊塗行事。”
聽聞此話。
許閒面噙驚訝,“司馬大人,你竟然對張錦如此瞭解?”
蘇禹眉梢微揚,笑呵呵道:“他不是對司馬大人瞭解,他是對朝中文武百官都有所瞭解,朝中文武百官的出身背景,性格喜好,升遷之路,他早已爛熟於胸。”
司馬南辰淡然一笑,“太子爺過獎,臣不過是略知皮毛而已。”
許閒聞言,瞠目結舌,“怪不得姐夫讓司馬大人成為文淵閣第一任大學士,果然厲害。”
司馬南辰有能力,許閒是知道的。
但他沒想到,司馬南辰竟然是恐怖如斯。
怪不得蘇禹如此看重司馬南辰,看來還真不是沒有道理的。
蘇禹看向司馬南辰,問道:“所以你感覺,這件事跟景王無關?”
司馬南辰搖搖頭,“這只是臣的推斷,但臣有七成把握可以斷定不是張錦所為,因為這不符合他的性格,若不是張錦,那就是有人故意為之,混淆視聽,還是針對葉寧。”
“所以許公子依舊將重心放在葉寧之上,不過也不要放過張錦,可以傳喚他,然後讓真正的幕後黑手以為得逞,放鬆警惕。”
許閒聞言,伸出大拇指,讚歎道:“高,司馬大人實在是高,聽你這番分析之後,我也感覺幕後另有其人。”
經過司馬南辰的分析之後。
許閒感覺通透不少。
他感覺自己距離真相只剩下臨門一腳。
蘇禹微微點頭,“既然你有想法,那就趕緊去查,務必將葉寧給孤找出來。”
許閒應聲道:“姐夫放心,我一定查他個水落石出。”
翌日。
清晨。
儀鸞南司。
許閒被停職還不到一日便恢復原職,晉封為伯爵。
前堂。
許閒,林青青和靳童三人聚集在殿內。
靳童看向許閒,問道:“公子,我們現在怎麼查?”
許閒翻閱著卷宗,沉吟道:“你派人去提審太常寺卿張錦,他的筆跡跟舉報信上的筆跡相同,不過不要動刑,也不要嚴刑拷問,將他抓進地牢便可。”
“啊?”
靳童聞言,滿是不解,“公子,這是為何?既然他有嫌疑且有證據,我們怕什麼?難道就因為他跟景王有關係?”
許閒搖搖頭,“自然不是,因為我感覺是有人故意嫁禍張錦,這行徑與張錦的性格不相符,我們抓張錦回來,只是為了混淆視聽。”
靳童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許閒接著道:“還有這卷宗,不夠詳細,將所有時間都羅列清楚,葉寧是個對時間觀念非常強的人,所以我要知道,他哪一天在上京城耽擱的時間長,耽擱時間長的原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