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豆豆什麼也不說,爬上床來坐在我身邊,一股寒氣襲來,我打了個哆嗦。
他並沒有伸出雙手來掐我,就如掐他娘一般的掐我脖子,而坐安安穩穩的坐在我身邊,手裡的鈴鐺在寂靜的夜晚發出清脆的聲音。
“阿離姐姐,這個送給你。”
豆豆說著,將手裡的鈴鐺分了一個給我,我看像他,沒有惡意,從他空洞的眼神看得出來,豆豆被上了身,可並不加害於我。
他猶如一個沒有朋友的孤兒,這使我想起小的時候,在秦村,除了大柱,我也沒有朋友,我能體會那種無助與孤獨。
突然對身邊這個小孩的鬼魂有些憐憫,我遲疑片刻伸手過去接了鈴鐺,和他的手指一般冰涼。
見我接過鈴鐺,他就嘻嘻的笑,這個笑容,有那麼片刻,我彷彿覺得是在哪裡見過,但卻無法想起來。
他說,“還是阿離姐姐對我好。”
我不明其意的啊了一聲!
豆豆玩弄著手裡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他也不看我,自顧說著,“姐姐,那件事情你一定要替我保密。”
我很疑惑,“什麼秘密。”
豆豆不回答我的疑問,嘟嘴道,“娘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打我的。”他終於抬眼看我,叫我,“阿離姐姐。”
我輕嗯了一聲!
豆豆此時的樣子,彷彿一個做錯事情的小孩,生怕自己的孃親責罰他,除了臉上的慘白和血紅的唇,我如法想象眼前這個乖巧的男娃娃是一個鬼魂。
他對我眨巴著雙眼,“姐姐,成嗎?”
雖然我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什麼事情,可看見他雙眼含淚,似乎有些心痛,我點頭,“成,姐姐答應你。”
月光又照了進來,透過窗戶打在我和豆豆的身上,有些詭異。
我準備開口問他到底是什麼事情,可還來不及發問,豆豆已經從床下一躍而起,早已站到了門口,月光還照在他的身上,淒涼無比。
他說,“阿離姐姐再見,明天我來找你。”
說道此時,我心裡咯噔一聲,這個鬼魂,明天晚上還要來找我……
那麼片刻就平復了心境,是了,他都不曾加害於我,我還怕他做什麼呢,這般看來,這個鬼魂的身上似乎有什麼秘密,如此一來,明晚我也好問清楚。
但他讓我保守的秘密又是什麼呢?
什麼時候入睡的我完全不能記起,次日醒來後小白還蜷縮在被窩上,我沒有告訴阿叔昨晚發生的事情。
早上吃飯的時候,我無意中對上了秦嬸嬸的目光,有些閃爍不定,再看豆豆,已經沒有了昨晚的拘束,正在大口的扒飯。
秦大叔一早扛著鋤頭去莊稼地裡,我本想跟著一起去,小的時候,我也和秦大叔隨秦奶奶一起去過,能出去莊稼地遊蕩,是兒時最美好的時光。
懷裡抱著小白,阿叔在身後叫我,“阿離。”
我回頭看他時,阿叔面上附上一層淡漠,他朝我走來,“你就別去了,在家陪你嬸嬸說說話,說起來,嬸嬸還是第一次見你。”
本想猶豫著辯駁,但我看見阿叔對我眨眼,透過阿叔身側,我看了一眼正在豬圈旁餵豬的秦嬸嬸。
我對阿叔點頭,秦大叔扛著鋤頭在我身後笑,“阿離喜歡去,就讓她去吧,也有十年沒來過這些地方了。”
我回頭對秦大叔微笑,我是想去莊稼地裡的,可阿叔給了我任務,我不得不聽阿叔的話。
阿叔從我身邊走過,對秦大叔說,“寶哥我去幫你。”
阿叔臨走時,我還聽見秦大叔莊稼人真誠的笑聲,“阿離大學都畢業了吧,你看你帶阿離一走就是十二年,阿離從小就機靈,但你一個人帶大她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