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藥？

這一句話直接推翻了今天得出的結論。

可是今天詢問下來，明明吃了藥的人都會多少出現瘋癲的現象，為什麼柳蘭庭叫她吃藥？

柳蘭庭可信嗎？

虞泱手指一直揉搓著紙條，直到字跡模糊，像隨手撕下的一小塊紙。

這時，兩個白大褂拖著昏迷的時懌進來，丟在病床上，走之前給他注射了不知道什麼東西，並囑咐其他人：“如果有情況你們呼叫負責你們的醫護人員。”

虞泱上前檢視，時懌衣著整潔，除了臉色比白天還要蒼白外，其他似乎沒啥問題。

她直接掀開他的病號服，他的身體瘦骨嶙峋的，並沒被折磨的痕跡。

一旁的蘇晴掃了一眼，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他一定會被虐待呢，關於精神病院的恐怖電影都是這樣拍的。”

孟啟明嘆氣：“才第一天就有精神病院的感覺了，真沒想到真的有瘋子。”

蘇晴跟著吐槽：“還有今天吃飯，還好叔你喊我一起，不然也沒飯吃了。”猶豫了一下，再次邀請虞泱：“明天跟我們一起吃飯吧？一起行動，也多個照應。”

虞泱沒有拒絕，三人依次進行洗漱，蘇晴見虞泱在寫日記，也跟著開始寫，周啟明也是。

蘇晴和孟啟明是想要表現好正常出去的。虞泱今天在可以活動的範圍內走遍了，如果想要逃出去絕對不可能是在他們可以活動的範圍內，目前看想出去只有走出鐵門這一選擇。

她出去的可能就是柳蘭庭帶她，但今天在鐵門待了許久也沒見其他病人被帶出去過，如果再讓柳蘭庭帶自己出去一定會備受關注。

如果讓柳蘭庭幫自己探索，現在的問題就是她不確定柳蘭庭究竟值得信任嗎？不過他也不認為柳蘭庭會願意。

出去的可能性還有一個就是下午的心理檢查，這個暫時沒有人進行說明，標註了是輪流進行，病人這麼多輪到自己也不知道會有多久。

當然還有一種，就是被拖去治療室。

不到迫不得已，自己應該不會輕易去嘗試。

晚上九點半，病房準時熄燈。

相比之下走廊的燈光特別亮，透過鐵門照在地上，時不時還會響起腳步的穿梭聲。

孟啟明入睡很快，打起微微的鼾聲，蘇晴一開始有些不適應，但實在沒事做，閉著眼睛沒多久也睡著了。

虞泱腦袋裡過了一遍今天發生的事，也閉上眼睡了，只是她睡得一點也不安穩，只要有腳步聲就會驚醒，一晚上起碼醒了四五次。

最後一次被驚醒，虞泱睜開眼，看著一個腦袋出現在自己床邊，下意識直接一拳打過去。

那人悶哼一聲，有些耳熟的聲音讓虞泱沒有繼續攻擊，她擰眉小聲喊道：“時懌？”

時懌蹲在床邊，捂著自己被擊中的鼻子，但他並沒有在意被打，看到虞泱醒了開心地念著：“安吉拉，安吉拉。”

虞泱下手很重，他吸了兩下鼻子，兩道鼻血還是流了出來，量還不少。

虞泱順手在床頭櫃扯了幾張紙抵住他的鼻子，語氣責怪：“半夜別湊近我，下次再這樣我還是會打。”

壓了很久鼻血也沒見止住，滴落在他的病服上，虞泱手上也沾上些，她有些煩躁：“沒完沒了了，怎麼還止不住，你自己按住。”

時懌眨了眨眼睛，含糊地念了一個詞，虞泱沒有聽清，只見他最後擦了一下鼻子，把紙拿開，討好地望著虞泱道：“沒有啦，鼻血，沒有啦。”

鼻血，居然真的不再流了。

虞泱詫異地捏了捏他的鼻子，又拿了一張乾淨的紙強行在他鼻子裡擦了擦，居然真沒了。

虞泱捏著他肩膀直視他的雙眼問道：“你剛才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