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她沒有插手過內部的事物,也從來沒有以理想國的身份自居。
你就當做……合作關係吧。
她就像是一個路過的旅行者一樣,看著我們添磚加瓦、熱火朝天的樣子,會給出一點意見,會給我們肯定和鼓勵。
可自始至終,都沒有去真正參與到其中去。
年輕的時候,我覺得她很灑脫。可老了之後,卻發現……她或許只是不想和別人再產生聯絡而已。”
恰舍爾輕聲說:“她不想讓人瞭解自己,也不喜歡別人接近。所以,才刻意的和我們保持距離。”
槐詩沉默著,喝著自己的水。
沒有再說話。
“唔?沒有其他的問題了嗎?”恰舍爾看著他:“你想問的,應該不只是如此而已吧,槐詩——何必在一個早就死掉的老女人面前遮遮掩掩呢?”
“只是,不知道問什麼而已。”
槐詩搖頭,苦笑:“實話說,我在害怕。”
“害怕什麼?”
“不知道,所以才會不安。”
槐詩低著頭,疲憊的嘆息:“我不知道她想要的究竟是什麼,也不知道她如何看待我,所以才會害怕。”
不是害怕她,也不是害怕是否懷揣著什麼陰謀。
而是害怕有朝一日,自己會和她產生分歧了……
到時候,自己又應該怎麼辦?
他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現在,有人跟我說應該小心她,可我卻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了——”
小心提防?
可小心就能夠避免那樣的結果麼?
還是從一開始劃清界限,大家互相利用會更好?
如果,從一開始……大家就清清楚楚的將話都說盡,你做我的金手指,我做你的工具人,大家一起幹一番大事業,這樣的關係,是否又會更加明晰?
“小心她?”
恰舍爾愣住了,許久,忍不住發笑:“哈,你確實應該小心她,槐詩,比現在更小心一點——”
槐詩呆滯。
可當他抬頭,只看到了老太太的神情,那麼無奈,就像是看著一個不爭氣的小孩子一樣。
“為什麼不小心呢,槐詩?”
恰舍爾疑惑的問:“難道你覺得,她從來沒有給過你選擇?還是說,你只要站在原地什麼都不做就能夠避免那樣的未來?
這也未免太蠢過頭了。
聽好了,小子,倘若一段關係是美好的話,那麼必然是需要雙方去小心對待和維持,而不是單方面的去坐享其成,患得患失。
渣男有很多種,唯獨這種最讓人唾棄。”
恰舍爾抬起手,為槐詩的杯中添滿了烈酒,告訴他:“你只是想的太多了,槐詩。或者說,你想的還是太少——”
“就比方說……”
她想了一下,認真的問:“如果有一天,如你所料的那樣,她和你產生分歧,背道而馳,或者乾脆刀劍相向的話……那麼,現在的你就會遠離她麼?”
槐詩沒有說話。
或者說,這種問題,根本沒必要回答。
只是苦笑。
“我是她的契約者,恰舍爾女士。”
“這不就對了?”
恰舍爾聳肩,嚴肅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笑容。
似是滿意。
“別辜負她,槐詩。”老人說:“雖然我不知道她曾經經歷了什麼,但你一定是她的‘短暫人生’之中最重要的存在。
所以,去試著更加了解她一點吧。
或許她會有很多謊言,也會試圖躲閃,但沒有人能永遠堅強。
哪怕是她也一樣。
她比你想的更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