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慘白。
“塗太被捕,天文會的人來了,跑吧,王海,你還有一分鐘。”
一瞬間,刺骨的惡寒幾乎令他尖叫出聲。
雖然不知道那個發簡訊的人是誰,怎麼知道這個只有少數心腹才知道的號碼,但如今已經不是管那麼多的事情了。
這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走。
必須立刻走。
新海不能再留了!
在令他幾乎尖叫出聲的強烈恐懼裡,他抱起盒子,從休息室裡推門而出,狂奔一樣地衝向了前面,踢開門,抓著鑰匙衝向後門的方向。
就在拐彎的時候,他聽見了前方的聲音。
“小老弟你怎麼要走啦?不是說的好好的嗎?”當初第一個被柳東黎搭訕的老阿姨熱情地抓著柳東黎的胳膊,挽留道:“等佈道結束了,姐姐給你做疙瘩面吃。”
“不,大姐,我有急事,真的有急事兒。”
柳東黎努力地掙扎著,向前抬頭。
看到了王海。
王海也看到了他。
就好像隔著深淵彼此凝望一樣,兩個人的神情凝固了,下一瞬間,閃現決絕和猙獰。
緊接著,便聽見了槍聲。
來自柳東黎身後。
在少年手中,槍口冒著黑煙。
是槐詩。
那一瞬間,他劈手從柳東黎身後奪過了手槍,悍然瞄準,開槍。
可他瞄準的不是王海,而是柳東黎身旁的……老大姐。
“她要殺人!”
在死亡預感所帶來的強烈刺激之中,槐詩無比確切地從這個看似和氣熱情的老阿姨身上體會到了殺氣。
足以將自己和柳東黎碎屍萬段的殺氣。
倉促開槍,槐詩差點沒能握住,瞄準老阿姨的身體的子彈歪到了姥姥家去了,只打中了她抓著柳東黎的手,在她手腕上鑿開一個大洞,差點連柳東黎都遭殃。
寂靜到來。
鮮血飛迸。
柳東黎下意識地躲閃後撤,就看到了那一隻原本抓住自己的蒼老手掌漸漸化作鋼鐵的顏色,一根根尖銳的鐵灰色指甲指尖延伸出來。
血肉緩緩彌合的過程之中,一顆變形的子彈被從傷口中擠壓出來。
“被看出來啦?”
老太太緩緩地抬頭,蒼老的面孔漸漸扭曲,眼瞳化作了似曾相識的血紅,而那一張臉卻漸漸地變作了獸類的摸樣,向著他們露出飢渴的微笑。
“媽的,鵺!”
柳東黎慘叫出聲。
——closed 35
距離老塘封閉還有三分三十秒,局勢開始滑向最糟糕的方向,不止是東夏足球隊,留給槐詩他們的時間,也已經不多了。
大家在如此狀況下以如此突兀的情況尷尬相逢,自然不可能坐下來喝茶聊天。
反應最快的是柳東黎。
或者說,這個騷包貨根本打心底的二十四小時準備著隨時衝著人炫耀自己這一張所謂的盛世美顏。
“你瞅啥!”
一聲爆喝之後,下意識看過來的鵺僵硬在了原地,而柳東黎則一把抓起快把槐詩爪子震麻了的手槍,對準自己的老姐姐瘋狂開槍。
剛剛你儂我儂的忘年鄉村戀愛戲碼在槍聲之中當然無蹤。
轉眼間打空了一整個彈夾,可沒有大口徑殺傷性武器的射擊,手槍的殺傷力對於已經進入第三階段,體內器官已經開始以太化的昇華者根本寥寥無幾。
鵺型的老女人已經閉上了眼睛。
攻守之勢逆轉。
而旁邊槐詩也沒有幹愣著,鼓起勇氣,擼起袖子筆直地衝向了王海,猛然飛起一腳:“把盒子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