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親手造就的麼?”
槐詩嗤笑:“你們親手掀起了戰爭,親手毀滅了一切,何必又來垂淚默哀?”
“不,不應該是這樣說吧?”
愚者回頭,看著他,無奈攤手:“或許,這其中有我們的一定之因,可黃金黎明卻遠遠沒有資格做萬惡之源。
況且,戰爭,難道不是雙方共同造就的麼?”
他說:“對等的雙方,彼此交戰,彼此殺戮,用盡一切代價的去毀滅敵人,儲存自己,只有這樣才叫做戰爭。
不然的話,只是屠殺和滅亡而已。”
那意味深長的話和無數隱藏在其中的謎語令槐詩忍不住想笑。
不,應該說,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在自己跟前玩這一套?
他早在八百年前他就不感冒了!
麻煩下一次換個漂亮大姐姐的面板來好麼?至少這樣自己還會給個面子,動搖一二呢。
“難道是我誤會了嗎?”
槐詩問:“黃金黎明大費周章,在地獄中興風作浪,最後就為了造出一個詩人來,向我用優美的語言描述這一切,以好在將來以後落入文字,永載史冊?”
“唔,這樣也好,但那並不重要。”
愚者隨意的搖頭,不在乎槐詩的嘲弄:“可是,你真的沒有疑惑過麼?槐詩——為何,雙方是‘對等’的呢?”
在無數塵埃之上,愚者忽然回頭,問道:“為何現境短短數千年的歷史,就能夠同諸多地獄交戰?”
“為何在這麼多次諸界之戰裡,孤獨的現境能夠存留至今?”
他問:“靠著所謂的犧牲麼?可犧牲難道就是萬能?一個籌碼焚燒殆盡,也只會留下一個籌碼的灰燼而已。”
“——但為何,汝等能同深淵相對?”
槐詩冷眼看著他。
不為所動。
“是啊,為什麼呢?”
他情緒毫無起伏的點頭:“好有道理啊,為什麼這樣的問題我從來沒想過呢?能不能麻煩你告訴我?
總不至於是各位身在地獄心在現境,打入深淵就為了做了雙面間諜和套娃二五仔吧?
沒想到,這麼長時間以來,竟然是你們在默默的拖了地獄的後腿,保護了我們,實在是可悲可嘆,不愧是黃金黎明,令人敬仰。
要不要我代表現境給你們發個勳章,做兩面旌旗?”
他停頓了一下,臉上虛偽的笑容散去,再無表情:“還是說,咱們趕快略過無聊的嘴炮的環節,開始你死我活?”
七海潮聲迴盪。
利刃釘入兩人之間的大地。
切裂了那些虛偽的態度和無足掛齒的措辭。
冰冷殺意自刃上升起,可愚者卻依舊無動於衷。
反而露出恍然和驚奇的樣子。
“這就是鑄造之術麼?和你的靈魂性質實在是絕配。”
愚者由衷的讚歎:“看來你確實是得到了鑄日者的完整傳承,假以時日,鑄造者的成果,一定能夠從你的手中復興。”
如此,他伸手去觸碰劍刃,不顧劍刃上,那一重重無窮水汽所構成的銳利之潮。
手掌在瞬間,被絞成了粉碎。
齊腕而斷。
可他卻毫不可惜。
“除此之外,你一定還得到了更多吧?十三位鑄造之王的代表技藝,齒輪皇帝的圖紙和構架,甚至還有……永生機器?”
他看著槐詩的右手,曾經鑄造熔爐所在的地方,可神情卻毫無任何的貪婪,只是平靜:“天文會為何沒有如獲至寶呢,槐詩?
如此驚人的創作,為何只是被束之高閣?”
“當數十個紀元之前,青境隕落時,黃昏之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