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一摸一樣。”
他停頓了一下,平靜的說:
“除了他沒有自我意識之外。”
“嗯?”
槐詩下意識地皺起眉頭,感覺到哪裡不對。
“或者,更精確的來講——他的腦子裡永遠沒有自己的東西。”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抬頭,用一種令人不安的鋒銳目光凝視著槐詩:“它只不過不會思考而已。
它只是,不思考而已。
就好像殭屍一樣的活著、deadlivg、活死人、傀儡、機器,叫什麼都好……但是,你要如何去驗證他是否存在著自我意識呢?”
槐詩不知道如何回答。
哪怕思考,也無法得出結論,這只是一個荒謬的假設而已。
就好像某些極端的心理學家會認為‘自我意志’的存在也不過是大腦的謊言一樣,直到靈魂出現之前,這一套理論倒是頗有市場。
“你應該知道,哲學家先生。”
槐詩說:“一切不可證偽的東西,都在理性討論所能解決的範圍內——換而言之,這個假設,從一開始就註定沒有結果。”
“我知道。”
哲學家頷首,“我只是,對此充滿好奇而已……究竟有多少人會去思考呢,槐詩先生,你想過嗎?究竟有多少人,會選擇成為一具活屍呢?”
當他回頭看過來的時候,眼神平靜的可怕,輕聲發問:“倘若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或許真的存在著那樣的活屍,甚至數量眾多的話,你會作何感想呢?”
槐詩愣在了原地。
被那樣的眼神看著,不寒而慄。
“這樣的人,你應該見到過吧?”
哲學家倚靠在長椅上,漠然的說道:“聽到那些意味深長的話語,他會覺得是至理名言,翻兩篇名人傳記裡胡編的小故事,他也會好像領悟到了這個世界的道理。
發現什麼東西被人搶來搶去,他也會覺得這是個好東西。看到一兩篇揮斥方遒的文章,他就找到人生的方向。
別人說什麼,他就說什麼,別人認為對的東西,他也會覺得這是真理。倘若有人犯了罪,他也會在人群中義憤填膺。
或許他還會呼籲,會感到不平,他會永遠的站在大多數人的一邊,藏在人群之中,平平無奇……
明明具備理智,可是卻不思考;能夠感受愛,但卻不傳播;學習了道理,但不運用;知曉智慧在何處,但又驕傲著自身的無知;渴求正義,又偏執的要將不同於自己的東西推入邪惡那一端——”
“我曾經,一度為此感到惶恐,槐詩先生。”
哲學家平靜地述說道:“對此,我滿懷疑惑——為什麼他們不能思考呢?為什麼不睜開眼睛戳穿那些幼稚的謊言?他們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嗎?他們真的搞清楚自己的角色了嗎?他們真的活著嗎?”
在短暫的停頓之後,他終於問出了那個最後的問題:
“——這樣的人,真得有資格具備靈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