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劫呢?”
玄鳥沉默許久,欲言又止。
符殘光瞪大眼睛,幾乎從椅子上爬起來,站到桌子上,難以置信:“喂,我都死了一次,麒麟都拿出去了,不會白費功夫吧?!”
“放心,放心,不至於!”
玄鳥的神情複雜,擺手,“十成變六成,已經不是絕對的了。況且,還有阿海呢,多半不會出什麼茬子。”
“那還差不多……”
符殘光鬆了口氣,重新坐回桌子上,冷哼:“我早多少年就跟你說過:兵主這種東西,就是飲鴆止渴!不但有傷天和,還要禍及子孫,一個搞不好就是全家死絕,你他孃的就是不聽!非要讓阿海進階,現在後悔了吧?”
“不然呢?”玄鳥反問:“當年陸吾死了,東夏譜系是個什麼吊樣你又不是不清楚?連你都不要命的去逆練神功了,就不許別人犧牲?”
符殘光沒有說話。
一時間,兩人都陷入沉默。
可是相比之前的凝重,現在氛圍卻輕鬆了許多。
總算,了去了當年留下的大患。
多少年的等待,多少籌劃和準備,憑藉著這一份了斷毀滅要素的功績,所得到的修正值抵消了原本日益增長的劫數。
七年之後的凝固之難已經消失了,可相對的……偏偏卻變成紅鸞星動,還指向了某個讓玄鳥分外牙疼的傢伙!
幹!
這才是讓玄鳥最他媽難受的地方。
算來算去,卻算漏了最關鍵的地方……這難道就是命運麼?
未免也太離譜了一些吧!
想到這裡,他就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天花板,然後被符殘光一腳踹在臉上。
“別看了,都沒剩下多少壽數了,還在看。”符殘光瞥著他那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就氣兒不打一處來:“每天看來看去,能看到個什麼?”
“只希望,能夠看到未來吧。”
玄鳥沉默了許久,搖頭:“做好準備,殘光,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亂象的徵兆已經浮現。
哪怕什麼都看不分明,他也能夠感覺到:更加殘酷,更加猙獰,更加黑暗的變化,在命運的滾滾大潮中緩慢的醞釀著,向著這個世界漸漸襲來。
誰都不知道,留給他們的,還有多長的時間。
“想太多也沒用,只能自己嚇自己。”
符殘光努力的踮起腳,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我們這幫老的都死光了,年輕人也已經都成長起來了,未來就交給他們吧。”
“誰說的,我還能再幹個三十年呢!”
“三十年?呵呵,你還能頂個十年都夠嗆!”
“氣勢上不輸就對了,你看人家天國譜系,這一套多熟練吶,我算是學到了。”
“算了吧,人家那叫臨陣神勇,你這苟成這樣,學不來的!”
……
就在這漫長的午後,塵埃簌簌從窗外的陽光裡落下。
偶爾,在處理事物的空隙之間,玄鳥會忍不住低頭,看向龍脈的最深處,那個無數流光之間纖細的輪廓。
在那硃紅巨鳥的雙翼幻影籠罩之下,少女靜謐的沉睡者,沉浸在漫長的夢中。周身,隱隱雷光浮現。
只差一步最後的一步了……
“睡吧,睡吧,醒來之後,就長大了。”
玄鳥期盼的微笑著,輕聲祝願。
將那些作為代價轉移到自己未來之上的陰霾拋在了腦後,不去在乎。
黑暗再多一份黑暗,也依舊是黑暗,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往泥潭裡沉的深一點和淺一些,其實都沒有關係。
可光明,只需要純粹的光明,不可染上一絲的瑕疵。
徹底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