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主唯一的子嗣,原本是應該好好照顧的……可是那種事情,不論是誰都沒辦法當做沒發生過吧?”
“每次看到她,所有人都只會想起那一張沾染著親生父親的血的面孔,難以安心。只能冷淡化、邊緣化、任由她自生自滅。其實,她自請流放的時候,大家都是鬆了口氣的。”
“可惜,所有人都低估了她。”
久靜輕聲嘆息,“她去了東夏,她又回來了……裝作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回到了所有人面前。
好像變得通情達理了一樣,但實際上,誰又知道她在想什麼呢?”
“真希,對她來說可沒有什麼盟友可言,更不存在什麼親族,如果你希望她對你的幫助都是善良的話,未必太過天真,你需要為自己考慮清楚。”
真希還愣在原地。
不可思議的瞪著眼睛。
好像還在震驚之中沒反應過來。
“那豈不是說琥珀堂姐她,親手殺掉自己的父親嗎?”她呆滯的呢喃:“這也太殘忍了。”
“誰說不是呢?”久靜搖頭:“感到害怕也是正常。”
“不,我是說,必須要親手殺死自己父親這種事情。”
真希抬起頭,認真的說:“我覺得,堂姐心裡一定是比誰都難過的吧?畢竟,這個世上,難道還會有人怨恨自己的父親嗎?”
久靜沉默。
被那一雙毫無任何陰霾的眼睛凝視著,很多話再也說不出來。
自嘲的笑了笑,他移開了視線:“這個世界上也有不稱職的父親的,真希,也存在著不配得到敬愛的人……不過,想必我說再多,你也不會改主意的吧?”
真希點頭。
“因為已經約好了啊。”
她這樣回答:“諾言比生命更重要,母親一直這麼教我……況且,就算是發生了什麼的話,我覺得,懷紙小姐也一定不會拋下我的!”
看向了賽場中那個背影時,少女的眼瞳就充滿了安心和信賴。
好像有她在身邊就什麼都不怕了一樣。
久靜沉默,神情複雜。
只是抱著一艘偶爾碰巧從身旁經過的船,就一廂情願的隨波逐流,向著未知的黑暗海洋發起挑戰,這究竟應該說是天真還是魯莽呢?
他不知道,也必要再沒有說什麼。
“那麼,接下來就作為對手,一決勝負吧,真希。”
如此道別之後,年輕的武士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敵人,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