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雨水,化為大河,被範間抬手攔住,落向地面。
與此同時,範間站在高樓邊緣,看向女人。
女人抬頭,感知到範間身上的變化,若有所思。
衝蕩的大河將欲落到她的頭頂,女人抬起手指,輕輕揮動,劃出一斬,將大河斷成兩截。
汪洋的兩截流水落至馬路,水花飛濺,女人如同水中盛開的蓮,在水幕中顯露出身影。
高樓之上的青年就像一道黑點,他身上的氣息是那麼熾熱,明亮,彷彿一輪太陽。
皇帝序列,還真是自帶風采。
女人含蓄的笑了起來,勾了勾手指。
赫能在極短時間內完成一輪爆發,數道光影在空中交織,把範間鎖在原地。
時間推移,光影合攏,這一次女人並沒有留手,縱使那位長相帥氣的青年會在斬擊之下手腳分離,成為人蛹一般的存在。
但想象之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所有的斬擊懸停在了青年身畔。
因為青年不允許它們動,所以,它們便不能動。
直到範間抬了抬手,光影流轉之間,轉移了方向,它們脫離了原本的序列軌道,脫離了主人的意志,以君王的意志為轉移,從天而落,向女人襲去。
速度不算太慢,女人揮出相同的斬擊,與之抵消。
這時,女人看向範間,勾起嘴角,終於開始認真。
“<凋零斬擊之雨>。”
女人吐出六個字,雨勢漸大。
範間抬起頭,才發現那不是雨,而是漫天的斬擊劃出的線條。
超市門前的自動販賣機碎了,紅綠燈杆化為了兩截,服裝店前的模特攔腰而斷,一輛停靠在路邊的跑車轟然炸裂。
這只是區域性。
當雨越來越大,風聲隨雨而起,昏沉的黑,蕭瑟的線,籠罩了整片街道,獨屬於這片街道的末世,降臨。
雨線落向地面,大地開始龜裂。
漆黑的柏油馬路,被整齊的割痕覆蓋,形成方塊一般的藝術品。
大樓像豆腐一般,一截一截,一斷一斷。
“這是我斬擊的心念,那麼,你該如何回應這場雨呢?”
女人站在雨中,撿起了範間扔掉的傘,撐開,傘下的目光柔和,比起雨線,柔和了不知多少倍。
範間仍在高空之中,看著這滅世一景,握緊了拳頭。
君王的意志籠罩,範間不允許這片街道毀滅,也不允許大雨傾盆,雨線逐漸開始在空中懸停,從第一根開始,逐漸連成一片。
範間和陸易一樣,並沒有拯救世界的想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與陸易一樣極端。
但正如他此刻做的一樣,他意識到了一件事,如果一個人身處世界當中,不選擇救世,如何才能救自己呢?
這場大雨將其包裹,並沒有直觀想要對他傷害,但他身處雨中,難道可以安然自守?
答案是錯誤的。
女人不知經歷了多少場戰鬥,才有如今的能力,一場雨,毀滅一條街道,不是她的主要目的,她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讓她這條街遍佈她的武器。
這是積。
積蓄、積累、囤積。
待到雨水積到一定程度,範間還如何能夠戰勝女人?
戰鬥如救世,是同一個道理。
黑火幫會散成滿天星,前往世界各處,究竟是拯救還是毀滅,只留給知曉的人,留給後代的人評述。
範間負責守護曙光城,那麼,保護這條街道,也是他的責任。
便在剎那之間,範間想通了很多事。
心意順達,於是神性得到加持,乾淨通明。
黑白世界在現實世界之上覆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