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轉瞬即逝,這三天遼州城也是極為安靜,韓雲既沒有率軍偷襲,也沒有繳械投降,只是悄無聲息龜縮在城內,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英蓮則抓住這個時機,將周邊的難民逐一妥善疏解,把他們安置到軍營後方,以防大戰爆發時出現誤傷情況。
她自然也知道韓雲和項信不會乖乖就範,所以這三天,除了用心安撫難民外,她始終都在緊鑼密鼓地整頓軍隊,將大軍各就各位安排妥當。
其實她也並不擔心韓雲和項信會逃走,因為一旦他們逃離,那就意味著遼州境內的武林盟勢力將會徹底土崩瓦解,而這恰恰正合她的心意。
對英蓮來說,韓雲和項信兩人的生死並非關鍵所在,收復遼州才是重中之重。
若要是能夠不動用武力、不經歷血腥廝殺就順利收復遼州,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畢竟他們之間這場紛爭,雖說表面上看起來劍拔弩張,但說到底,並非是國與國之間那種殘酷的血戰,而只是兩派勢力相互對抗的內部爭鬥罷了。
項信和韓雲一心想著繼續在遼州當他們的“土皇帝”,魚肉百姓,可英蓮卻誓要把遼州的武林盟連根剷除,還當地黎民百姓一片安寧樂土。
晨曦初露,旭日東昇。
伴隨嘹亮的號角聲驟然響徹在遼州城外的上空,英蓮率領大軍氣勢洶洶,兵臨城下,直指遼州城,大有一舉攻克之勢。
而在大軍的右翼,是由眾多武林中人組成的聯盟軍,在他們之中擔當領袖的,正是少林與武當的魁首普渡與宋頤真。
英蓮帶著地雲與玄寺來到大軍陣前,而黃杉此刻並不在遼州,而是率領著五千精兵奔赴皖州,佯裝發起進攻,以此來迷惑天機閣。
“阿彌陀佛,英將軍,今日可是要與武林盟決一死戰了?”普渡與宋頤真從聯盟軍中走了出來,來到英蓮身旁。
此時的普渡不過五十來歲,整個人精神矍鑠,身著一襲大紅袈裟,面色慈藹,一手握著羅漢禪獅杖,一手輕輕捻著佛珠。
而在他身邊的宋頤真,則面色冷峻,不苟言笑,一襲紫色長衫顯得頗為素雅,頭上戴著發冠,背上揹著紫霄伏麟劍,看上去沉默寡言,高深莫測。
“大師,正是如此。”英蓮微微點頭回應道。
“好,那便出發吧。”普渡臉上露出一抹欣慰,對於英蓮,他打心底裡敬重。
身為一介女流,英蓮卻能為了天下蒼生甘願捨棄一切,奮勇向前拼搏,這份執著與家國大義,著實令他欽佩不已。
少林寺,本不允許女施主登門。
英蓮是唯一破例的一位。
遙想那天,英蓮登上少室山,普渡望著身姿颯爽的她,不禁想起了英流風。
想當初年少的英流風,也曾像英蓮這般,登上少室山,懇請少林出面,一同對抗天機閣,只可惜那時候的少林,面對天機皇,實在是有心無力。
如今,天機皇已然離世,面對眼前這位英家後輩,普渡再也沒有了拒絕的理由。
“年少有此鴻鵠志,當騎駿馬踏平川,無愧是英家後人。”連一向對這些凡塵俗事沒有半點興致的宋頤真,也如此評價英蓮,更是沒有絲毫猶豫,便答應她,會傾舉道家之力,助她共同對抗武林盟。
伴隨著肅殺的號角聲響徹雲霄,英蓮帶著地雲、玄寺以及普渡、宋頤真,一同來到了城門之下。
“項信!韓雲!出城受降!莫要平添傷亡!”英蓮拔出腰間長刀,朗聲高喊,雖然身為女性,但聲音鏗鏘有力,巾幗不讓鬚眉,內力深厚,遠蕩八方。
只聽“吱呀”一聲悶響傳來,遼州城門緩緩開啟,韓雲和項信騎著馬緩緩而出。
兩人端坐在馬背上,韓雲身著天左會標誌性的黃色長衫,昂首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