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回去;母親喜歡飲六安瓜片……”
說是回來理案子的,陸毓衍卻對案子隻字不提,只與謝箏說茶。
謝箏對茶不及對吃食挑剔,反倒是會因著點心菜品不同,而選擇不同的茶。
說了會兒,想到那些可口點心,謝箏不禁饞得慌。
正好竹霧回來了,才算把話題止住了。
竹霧的面色並不好看,他恭謹道:“如爺與姑娘想的,府衙與夫子廟附近的幾樁意外,遇難的人在生前都想過輕生。
謝箏與陸毓衍四目相對,心撲通直跳。
這些案子,委實太過巧合了,一兩樁也就罷了,偏偏每一樁都是。
彷彿是有一雙手,把這些想要輕生的人,一個個抹去。
謝箏的手搓了搓胳膊,下一刻,就被陸毓衍握住了手。
溫熱從掌心一點點穿過來,陸毓衍扣著謝箏的十指,道:“如果真的有一個人,在背後下手,那他深知陳如師的性格。”
若是心思縝密些的官員,最初也許會被糊弄過去,可這麼多樁意外、自盡下來,肯定會起疑的。
也只有陳如師,萬事不管,只求太平。
“也許就是陳如師?”謝箏說完,頓了頓,自己又搖了搖頭。
陳如師那個人,會做這些麻煩事兒?
陸毓衍抽出桌上那幾張謝箏手寫的案卷,道:“不管陳如師是否下了手,有一個人肯定脫不了干係。”
謝箏瞭然:“金同知。”
金仁生沒有把案卷拿出來,是他知道,這些案子是有問題的。
也許他參與其中,也許是他整理案卷時看出了端倪,但他並不願意這些曝光。
“打算怎麼辦?”謝箏問道。
除了單老七落水,其他案子,最久的快兩年了,最短的也都有一個月,被定成了意外、自盡,想要靠證據之類的找出真兇,根本是痴人說夢。
就算是單老七,喝得酩酊大醉的,又是夜裡,意外還是叫人推下水的,又有誰能說得清?
陸毓衍沉思著,漆黑的眸子平靜,深不見底,窺不得其中情緒,良久,若有似無的笑意從眼底一閃而過,他漫不經心道:“去問問陳如師,看他如何說。”
謝箏一怔,眨了眨眼睛。
陸毓衍叫她的樣子逗著了,笑意明顯許多,空閒的手颳了刮謝箏的鼻尖,道:“我是巡按,我的職責是找陳如師的麻煩。”
巡按到府,是要糾察錯案,但這糾察,不正是給此處的父母官找麻煩嗎?
謝箏撲哧笑出了聲,眉眼彎彎的,嬌俏極了。
陸毓衍沉沉看著,瞥了一眼竹霧,又把視線挪了回來。
竹霧垂著腦袋,眼觀鼻鼻觀心,突然就明白了松煙說過的“點著了的油燈”是個什麼滋味了。
這不是一本正經在說案子嘛!
要不然,他才不進來湊熱鬧呢!
這會兒再出去,再輕手輕腳的,似乎也有些遲了?
竹霧心裡糾結,陸毓衍卻沒放在心上,他看了眼天色,道:“趁著陳如師還在衙門裡,直接去問問他。”
謝箏點頭。
應天府衙裡,陳如師擺著算盤,來來回回算著這賭局賺了多少銀子,越算越喜笑顏開,似乎算盤珠子噼裡啪啦的,與銀子落口袋是一個聲音。
聽聞陸毓衍來了,他趕緊把算盤塞到了大案底下,繃住了笑容,清了清嗓子,起身道:“陸巡按來尋我,可是有什麼事情?”
陸毓衍一眼就看出了陳如師那忍都忍不住的笑容,他挑眉道:“看了些案卷,有幾樁案子,我有些疑惑,想請教大人。”
陳如師聞言愣了愣,對案子有疑惑?還是幾樁?他怎麼覺得,陸毓衍不是來請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