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一大早，天剛矇矇亮，林行止的手機鈴聲就急促地響了起來。

趴在桌上迷瞪的林行止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眨眨眼，意識清明之後，“手機，手機。”慌亂的拿起手機，趕緊摁下了接聽鍵。

“喂！是囡囡嗎？”林行止含糊不清地咕噥道。

林驚蟄聽著手機裡傳來含糊不清的聲音道，“你這剛睡醒，吵到你了。”

“沒有，沒有。”林行止聞言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道，“昨兒盯著美股，收集兩房的訊息。”

“熬夜，你可小心身體，別仗著年輕身體好！到老了，有你好受的。”林驚蟄關心地說道。

林行止聽著溫溫柔柔的聲音笑了笑道，“沒事，一會兒補眠，美股在晚上開市。”

“有什麼心得呀！”林驚蟄好笑地問道。

“丫丫的，他們玩兒的真大。”林行止吞嚥了下口水說道，“爛賬都敢打包推向金融市場。”拿起冷掉的咖啡灌了兩口，苦澀的味道，讓他縮著脖子打了個寒顫道，“金融這玩意兒太可怕了，感覺不到真是的錢幣，就感覺數字在動似的。”

“跟刷信用卡似的，感覺沒花錢啊！怎麼錢都沒了。”林驚蟄聞言調侃道。

“對對對！”林行止輕點了下頭道。

“不就是美元加息嗎？跟世界有什麼關係，可無數百姓的勞動，血汗，在你感受不到的時候，就沒了。”林驚蟄幽深不見底的眼眸轉了轉道。

“真是殺人不見血。”林行止打了個寒顫說道，“全民都在賭，都瘋了。感覺像是龐氏騙局，炒個概念然後就開始擊鼓傳花了。操作幾下，十幾億，甚至幾十億都到手了。關鍵你連證據都抓不到。甚至能摧毀一個國家。”抿了抿唇說道，“美聯儲主席說句話都被各種解讀。”

“解讀有什麼用呢？”林驚蟄眼神微冷地說道，“資料擺著呢！人類太貪婪了。”

“這錢真特麼的好掙，難怪老美玩兒金融了。”林行止激動地爆出口道。

“是啊！西裝革履的坐在空調房內！盯著電腦螢幕就好，風吹不著，雨淋不到的。多體面呀！”林驚蟄陰陽怪氣地說道，“然而世界是物質的。”

“幹實業確實沒法跟幹金融的比。”林行止眸光深邃地說道，“真是風裡來，雨裡去，利潤還小的很！不知道辛辛苦苦賣多少貨才能夠得上人家一句加息，降息。”

“咱們剛剛改開的時候，踩縫紉機，踩冒煙了，一億件，才換人家一架飛機。”林驚蟄感慨唏噓地說道。

林行止黑著臉氣憤地說道，“金融實在太狠了，兇殘，嗜血，殺人不見血，咱們得血汗錢瞬間就被他們搞沒了。”

“金融是有用的，但必須控制，不能失控了。”林驚蟄深褐色的眼眸晃了晃道，“當年那些晉商，明清那些商人動搖國家的根基，古代重農抑商的政策不錯。”聲音軟糯，卻殺氣騰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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