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辭自嘲的笑,“原來我在他的心裡就是脆弱和膽小的。”
都是自作自受。
言辭盡力想忽略心中的苦澀。
他突然覺出一種‘一切皆有因果’的難受感。他剛開始認識花連神的時候,為了麻痺他,使用他慣用的伎倆,裝柔弱,裝膽小怕事。後來花連神三番兩次幫助他,他心裡愧疚,覺得自己有心欺騙。沒想到……花連神因為他的膽小反而喜歡上了他?真是諷刺。
言辭想起以前言殳說,最討厭他裝的樣子。可是……他這種情況,如果不學會示弱,不學會率先妥協,怎麼能植根於社會?好多時候,就是因為他畏縮的樣子,那些找茬的人只是罵他兩句,並沒有給他造成什麼實際上的傷害。
哈,真是……
言辭雖然覺得這樣的為人處世的方式有些無奈,但是心裡是很接受的,每個人都有在世界上立足的方式不是嗎?他是這樣的方式,根本無可厚非。
只是……如今,他竟然從這裡面覺察出深深的難受。
要是……花連神喜歡的是他原本的樣子該多好……他渴望被人承認,但是承認的,必須是他本身,而不是他的表象。
言辭猛的睜開眼睛,心下一驚。
他在想什麼!怎麼會希望花連神喜歡他!
言辭一下站起來,跌跌撞撞的下床,到了客廳又不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麼,只好將自己縮在沙發裡。
終究是……他這片土壤,太久沒有人來過了嗎?
他忍不住咒罵自己起來:“言辭啊言辭,你怎麼就這麼慫呢……”
他枕著沙發的一角,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過了一會兒,總算是恢復了一些,他穿上拖鞋,往廚房走去,自言自語道:“言辭,你還罵別人是神經病,我看你自己就是個神經病。”
隨便做了點東西填飽肚子,下午又無所事事起來。想了想,言辭來到附近的一家健身館。
運動了兩個小時,回家。
出汗的感覺很好,煩惱好像隨著汗一起排出體外,感覺到身體的真實。
這時才真正覺得自己存在於世界上,能真正聽到自己的呼吸。
回家的半路,接到家裡的通話。
是言辭母親打來的。
“言辭,今天回家吃飯吧。家裡人都在,你表哥也來了。”言辭的母親表情很平靜。
言辭不親近母親,因為他母親是個不容易親近的人。她原本不想嫁人,結果最後嫁給了言一,原本不想生孩子,最後生了三個。她其實是有點孤僻的人,就是對自己的孩子也沒有過分寵愛,總是很平淡。她覺得有了孩子之後還是應該該幹嘛幹嘛,繼續追求自己想要的。所以言家三兄弟都對她不怎麼親近,她好像也不需要他們的親近。
他母親基本上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出了自己以外不相信任何人,結了婚之後情況倒是好一點了,開始相信言一。
言家家教很嚴,幾乎不近人情。平時父母和孩子之間總是彬彬有禮,倒顯得生分。不過還好,這樣的家教並沒有教出非常冷酷自私的人,至少言辭自認為他不是,言殳也不是。
“言文豪?他來幹什麼?”言辭表情依然很淡。
“他來看看你父親,順便看看你。你小時候和他的關係不是最好的嗎?”母親沒有提言一的身體狀況。
言辭遲疑了一下,“父親……他現在身體怎麼樣?”
“比以前好一點了。你回家吧,聽媽媽這一次,好不好?你父親……他很想你。”
“……好吧。”
言辭進家門前一刻還在想,難道是他今天運動了心情變好了所以答應回家?他絕對不承認他是真的有點擔心言一,甚至……有點愧疚。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