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呼蘭點了點頭:“倒是教風公子以後多費心了。”
回頭看著兩人,呼蘭的臉上滿是慈祥。
“碧青、西圖,從現在起,你們便跟著風公子吧,阿父以後再也不能照顧你們了。”言語至此,傷感的呼蘭,雙目已蓄滿了淚水。
這個鐵漢一般的人物,十歲隨軍,馳騁沙場數十載,令敵人無不聞風喪膽,令部下無不尊敬有加,可是如今到了與兒女分別的時候,終於還是忍不住,掉下了淚水。
兩人雙雙一驚。
“怎麼,阿父,你難道不隨我們一道去嗎?這一路上有風叔叔照應,我們一家定能平安離開喀塞的。”西圖驚道。
“我知道。”對著西圖慈祥一笑,呼蘭道:“只是這個地方,是我們呼蘭家的根,阿父老了,不想再離開這裡到處亂跑了,可是你們不同,你們還年輕,不必陪著阿父待在這裡的。”
“可是阿父……”西圖還要再說,卻聽呼蘭一聲斷喝,打斷了西圖的話頭。
“你不必說了,我意已決,如今時間緊迫,你們快快上路吧!”
凝視著碧青,呼蘭的目中已有了一絲期盼,輕嘆道:“你弟弟太過年輕,以後你可要好好地看著他。”
西圖大叫一聲道:“不行!阿父不走,我也不走!”
言辭斬釘截鐵,透露出他心中的決心,看樣子呼蘭不走,西圖還真有可能當場留下來。
呼蘭面色一變,怒叱道:“你這個不肖子!你是不是想讓阿父當場死給你看呀?”
我心中一嘆,知道呼蘭已存有必死之心,以他現在的這種心情,他又怎麼可能離開這個地方呢?
真是一幕生離死別的感人景象,即使是我,也感到心中惻然,而身為當事人的西圖,則早已泣不成聲了。
“好!我走,我走就是。”看著一臉平靜的碧青,西圖哭喊道:“姐姐,你怎麼不說話呀,你快勸勸阿父,勸勸他呀!”
讓我感到奇怪的是,直到現在,碧青除了剛才那一驚之外,臉色早已恢復平靜,只是目中卻露出一絲深深的悲哀。
直到西圖哭泣著叫她時,碧青的一雙秀目這才凝視著呼蘭明剛。
那是一種深深的悲切,饒是呼蘭一向心志堅定,剎那間,也是心頭劇震。
“想我碧青七歲便成了孤兒,正是有了阿父,我碧青才有今天,所以在碧青的心中,將軍早就已經是碧青的親阿父了,可是現在,阿父難道真的要我們做出那等不忠不孝之事嗎?”
我心中大感驚異,沒想到碧青所言,竟大出我的意料,而呼蘭聽了碧青的一番言語後,竟沒有反駁,只是輕輕一嘆,目中露出濃濃的傷感。
“青兒,我知道你一直以來便非常懂事,可是現在,你也不必再勸我了,我意已決,再無絲毫的更改。”
“阿父啊,你怎麼突然變得如此自私呀?”
碧青的臉上,瞬間有了一絲激動,愴然道:“你可知道,我和西圖,如果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你去送死,是為不孝,以後如若有人問起,我們又如何以對呀?難道阿父真的想將我們逼向死路嗎?”
呼蘭聽到這裡,臉上已是老淚橫飛,顫巍巍的雙手輕輕地扶住碧青與西圖,目光一片迷惘。
輕輕一嘆,呼蘭道:“青兒啊,並非阿父自私,你們可知道,我若離開喀塞,那叛逆的罪名,便會坐實,我呼蘭家三代為將,又豈能給他們丟臉?難道你們真的願意看到阿父成為一個喀塞人所不恥的罪人嗎?”
“所謂公道自在人心,阿父的心中難道是在顧慮這個嗎?”
說話的同時,碧青的臉上露出深深的淒涼,泣道:“阿父若去了,留下我們,那我們怎麼辦,所謂大丈夫立事,但求無愧於心,阿父堂堂男子,難道連這